第34章 出征(第2/3 页)
无所顾忌哭得个痛痛快快,在他身上乔三言可以说是恒河沙数,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没想到心里居然放不下一个女子。
他断断续续的哭着,“一路走来形影相吊…也不知道惊喜是何物,从来不指望任何人帮扶,没关系…天塌下来我自己扛,我希望父皇能活久一点,多生儿子,那样他定会放过云裳,也会放了我。”
乔三言抬了下眼皮,“你都知道了。”
“父皇坐上了那个位置,有些事昭然若揭,暗鹰只有一人能走到太阳下面,莫奇死了,莫凡出来了…他的用心我能不明吗?这是他的恩赐也是枷锁。”
乔三言抬起枯稿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和你说过,别和他斗,浸月多聪慧的一个女子,遇到他也赔得干干净净,成王府的园子是浸月找我布局的,全是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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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望了眼花园,眼中不知在想什么,“浸月遇上他之后,只有在死前才如了一次意,就是留下你。”
如今再次见面已经过了八个月,两人境地依旧,晏南修煮着茶,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乔三言坐在他对面,无言地看着他煮杯倒茶。
南修那么小小一个奶团子的时候,就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了两人话都不多。
“先生这次来?”晏南修把他的茶杯加满茶水。
乔三言把身边的青布包袱解开,是蛟月剑。
“香玉让我带给你的,她说,有朝一日你需要她,她会回来。”
晏南修手抖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她不是父皇的人?”
“从来不是,我们都是因为你母妃的遗愿,才在圣上身边这么多年。如今心愿已达我们自在了,这把蛟月剑归于你手,希望你多想想你母妃的为人,不要误入歧途。”
晏南修眼色变得幽暗深晦,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他最后做了个谬赞的神色,“什么是歧途,母妃亡后,路早已被铺好,先生最是清楚。”
乔三言的身体颤了一下,只是颤了一下,像清平的湖面被微风吹过,很快归于平静。
他拢衣起身,立在那深深地看了南修很久。
“六大家族门生众多,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杂。百年来无论局势怎么变,他们都不会变,里面的污垢腐朽不是那么容易清。范家已折留下了寒云,许家和你已同为一体,虽已渗透其中,可是成婚了,也不能做得太过。”
乔三言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停了。
晏南修没接他的话中之意,他能如何选择。
他心之所向从来都不是大赤,却又被上了一层又一层枷锁。困在这里。
他不能容忍东宫处处是皇后的眼线,才使计让许黛娥流产。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能怎么办!
两人沉默良久后,他问:“你在为他做说客?”
“迄今为止他一生都在为大赤!而你……有很长的路要走。”
乔三言闭了言,蹒跚而去。
他老了,干枯的大手背在后面,瘦骨嶙峋的身子随着风隐隐欲倒,走到这一步到底谁对谁错……
他想问先生后悔过吗?
外敌频频侵犯,战报连连。
仲冬头日,战报送至:东沙水将计将军败,十天连失二城,已退至百色。
百色城是东沙最大的城池,上半年因水灾已流入数万难民,这次又增加两城难民,如再失守,这些人再也没有力气跑了。
计娣华坐在营中,听着外头的风吹得营帐呼呼响,忧心忡忡。
金銮殿上,流珠下的瑞德帝眼色若有若无的扫来。
晏南修如第一日踏上这座金殿,那般淡淡地与之对视,那时瑞德帝很明白他在想什么,今日在臣服之下他看不透了……
晏南修在朝堂上接旨:领八万京兵平定东沙。
许黛娥帮他整了整衣带,送到东宫门前止住了脚步。
她抚着肚子道:“殿下,我和孩子等你。”
此时许黛娥又已身怀皇孙,晏南修把她拢在大袍里,凝着还未隆起的肚子说 :“他出生前我回来。”
许黛娥幸福的笑了起来,靠着对未来的想象支起对婚姻的美好憧憬。
早已忘了四个月前的失子之痛。
莫凡和冷荷骑着一匹马,跟在晏南修后头出了皇宫。
如烟如梦的冷风吹过屋顶,卷起几片残叶不知落去了何处,街边细犬闹童,老妇人坐在屋前纳着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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