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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密,枝叶繁茂,洁白的花朵点缀在绿叶之间,人近前去,便嗅得清香扑鼻。
顾景阳抬头细望,摘下一朵半开的茉莉,返身回去,簪在了她发间。
谢华琅抬手轻抚,低问道:“好不好看?”
她原就生的美,往日里喜着艳色,更加华美绝丽,今日淡妆素衣,却令人觉得清新雅致,颇有些清水出芙蓉的意味在,同那朵茉莉花也极相衬。
顾景阳垂首看了半晌,却没说好看与否,只低声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句诗的前边,其实还有两句。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至于他所说的那两句,却是洞房花烛之后,翌日清晨,新妇起身梳妆之后,问夫婿妆面如何。
“道长,你学坏了,”谢华琅歪着头看他,轻笑道:“换了以前的你,才不会说这种话。”
顾景阳却定了心,握住她手,低柔道:“枝枝,我还俗娶你,可好?”
谢华琅抬眼看他,轻轻道:“你说真的?”
顾景阳专注的望着她:“我从来不骗人。”
谢华琅垂下眼睫,少见的有些羞赧,唇边弯起的弧度,却暴露了她此刻心绪。
伸臂揽住他脖颈,她低声道:“九郎抱我进去,别在这儿说。”
顾景阳亦是轻笑,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进了观中。
……
衡嘉先前被打发走,自然知道陛下是哪儿不高兴了。
说到底,不过是气谢家女郎往扬州去玩儿,却不吭声,即便回来,带给他的礼物也不是独一份罢了。
他往房中去,将那礼盒搁下,再回后堂,却不见陛下人影,在周遭转了几圈,正待往前边去寻,却见陛下怀中抱着谢家女郎,神态缱绻,迎面而来。
衡嘉心中既惊讶,又觉理所应当,忙不迭低下头,不敢再看,见陛下一路进了后堂,极有眼色的上前,将房门掩上了。
顾景阳抱着怀中人落座,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将她抱得更紧。
惯来端肃自持的人,倘若真遇上了乱心之人,将那阀门打开,情绪倾泻而出,从此怕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或许他的枝枝,便是命中注定来降服他的那个人。
“枝枝,”顾景阳低声问道:“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他胡须,闻声抬眼,望向他明亮的眸子,低声道:“九郎,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顾景阳道:“知道。”
“那你得先等等,”谢华琅仔细思忖后,道:“我要先同阿娘通个气,再去同我阿爹说。”
顾景阳道:“不需要那么麻烦。”
“要的。”谢华琅认真道:“我不想叫他们伤心,我们的事于他们而言,也有些突然,所以有些事情,得先铺垫着说了才行。”
“好,”顾景阳心中明了,笑道:“只要你高兴。”
谢华琅见他应得这样痛快,再思及他此前那副闷葫芦模样,颇有些拨开云雾见青天:“这趟扬州,去的真是值了。”
望着他清冷俊秀的面庞,她越看越爱,凑过去重重亲了一口,又道:“道长,你家中还有什么亲眷?”
顾景阳搂住她,轻轻道:“我是长子,底下还有弟妹,不过都已经成家了。”
“是吗,”谢华琅点点头,又道:“高堂呢?”
顾景阳道:“父亲早已过世,母亲体弱,一直静卧养病。”
谢华琅听得有些奇怪,顿了顿,方才道:“既然是长子,便该承继家业,怎么会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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