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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听他说的十分轻巧,微露哂意,瞥他一眼,淡淡道:“那便直言吧。若是枝枝生气,朕便将你点天灯。”
衡嘉额头生汗,求生欲暴涨,慌忙道:“奴婢觉得直言甚是不妥,陛下还是再思量一二吧。”
“还是再等等吧,叔祖寿宴前夜前去探望便是,等到寿宴当日,人多眼杂,一个凑巧,便会撞见枝枝,朕便不去了。”
顾景阳手指摩挲着剑柄上那枚玉坠,思前想后,忍俊不禁,感慨道:“从没想过,朕居然也有这样畏首畏尾的时候。”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低声道:“诚不我欺。”
……
江王府。
“父王!”顾明修好奇道:“都说皇曾叔祖精于养生之道,方才得以长寿,是真的吗?”
江王烦不胜烦:“我怎么知道?”
“可我上个月前去拜访,见他饮酒食肉之余,还能拍案骂人,”顾明修道:“不像是会修身养性的人。”
“叔祖他不止能骂人,去岁还纳了两个妾,”江王没好气道:“等今年秋天,还能给你添个叔祖。”
儿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一心要随同陛下出家,江王能劝的都劝了,也就不再过问,今日见他褪去道衣,红袍玉带,面目英秀,颇有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风流,倒有些不适应。
他道:“你这儿要往哪儿去?”
“母妃新为我做的,好不好看?”顾明修转一个身,叫父亲看的更仔细些:“等皇曾叔祖寿辰那日,我便穿这一身前去。”
“我都没有呢。”江王先是酸了一句,然后才勉强道:“很俊。”
“母妃也这么说。”顾明修先是笑,旋即又蹙了蹙眉。
江王道:“你又怎么了?”
顾明修狐疑道:“我好像忘了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江王道:“什么事?”
顾明修想了半晌,苦恼道:“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你一个闲人,能有什么事?”江王有些不耐烦了,赶他走:“回去歇了吧。”
“也是。”顾明修挠了挠头,出门回房:“睡觉了睡觉了。”
揭穿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谢家自然也一样。
谢允被谢偃抽了几鞭子,虽然内里只有三人,但事后上药请大夫,诸多事情,皆是瞒不过人的。
谢徽昨夜多嘴一句,很是被讥诮了一通,听闻这消息,心中颇有些自得,低笑着同生母蒋氏道:“阿姨,阿爹素日里虽然待我淡淡的,但毕竟也是在意我的,训斥几句也就罢了,竟肯这样重罚哥哥。”
蒋氏年过三十,曾经灵婉如芙蓉的面孔失了几分颜色,反而越见沉稳。
她早被磨掉了雄心壮志,听谢徽如此言说,面有忧色,劝道:“二娘何必争一时之气?夫人执掌后宅,郎君将来必要继承谢家,你又没个兄弟扶持,若是恶了他们,将来怎么办?大娘婚事结束,可就要轮到你了。”
“阿姨,你乐意去做仆婢,我却不会再去俯首作低,这么久过去,你当我不曾去问过吗?”
谢徽眼角微斜,露出几分薄恨:“夫人为我挑的好门第,没一个出身勋贵的,还有几个是今岁举子,似乎是打算等考举结束,再拣选出来——我可不是三娘,即便是做个地主婆子,也有母家和兄弟帮衬!”
“谢家这等高门,怎么能叫家中女郎这样低配?”蒋氏闻言惊骇,神情愤郁,不悦道:“夫人如此,便不怕老爷责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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