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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见不得他这幅模样,倒不好再任性下去,闷声道:“好了,我喝就是了。”
顾景阳微露笑意,用汤匙盛了药,喂到她嘴边去,谢华琅老老实实的喝了,一碗用尽,口中又被他送入一颗蜜饯。
汤药的苦气被冲散,甜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倒没有那么难受了,许是那药有用,许是他陪在身边,便有依靠,较之先前,她觉得好多了。
顾景阳也不说话,便这样叫她依偎着,等那粒蜜饯吃完,便重喂一粒过去,如此喂了三颗,方才停下。
谢华琅道:“怎么不喂了?”
顾景阳却道:“还疼吗?”
谢华琅略微动了动,语气轻快了些:“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好。”顾景阳扶住她肩,叫她倚在软枕上,道:“我有话问你。”
谢华琅见势不好,忙道:“不知怎么,现在又疼了。”
顾景阳淡淡看着她,吩咐道:“去煮一壶药来,既然疼,那便继续喝。”
谢华琅轻轻拉他衣袖,软声道:“九郎。”
顾景阳却不心软,拨开她手,向室中女婢道:“她每月葵水几时至,你们不知道吗?”
他声音平静,却有问责之意,采青、采素慌忙跪下身,其余人也一样,采青低声道:“知道的。”
顾景阳道:“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劝住她?”
采青讷讷无言,谢华琅则道:“不怨她们,是我硬要吃的,她们怎么拦得住……”
顾景阳并不理会她,淡淡道:“如果只知道一味顺从,见她胡闹也拦不住,那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他神情淡漠,隐有肃杀之意,一众仆婢面色顿变,心中战栗,忙叩首求饶。
谢华琅心急如焚,想要求情,又怕火上浇油,故而不敢开口。
卢氏见状,赶忙劝道:“枝枝最爱胡闹,脾气上来,她们也劝不住,今次确是失职,臣妇必然责罚,望请陛下饶恕。”
“枝枝很好,即便有不好的地方,也轮不到别人指摘。”顾景阳侧目看她,道:“她是朕的人,不是谢家的。”
卢氏听他语有训/诫之意,心中一凛,忙应声道:“是。”
顾景阳目光微垂,落到跪于地上的一众女婢身上,淡淡吩咐道:“带出去,每人二十板子,好叫她们记住,何为应尽之责。”
谢华琅心中一紧,扯住他衣袖,唤道:“九郎!”
卢氏目光投过去,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做声。
顾景阳望见,淡淡道:“枝枝脉象不稳,脾肾阳虚,如此胡来,必然不是头一遭了,你们若是一味纵容,不是疼爱,而是在害她。”
卢氏垂首应道:“陛下训/诫的是。”
“为人父母,必然有心软的时候,但有些口子不能开,”顾景阳道:“枝枝年纪小,既爱胡闹,也会糊弄人,你们倒好,她求几句就心软,竟也这么惯着她。”
卢氏又应了一声:“是。”
顾景阳颔首,不再看她,淡淡道:“打发她们出去受罚吧。”
衡嘉小心打量一眼诸人神情,暗叹口气,示意内侍带那几个女婢出去。
谢华琅原本扯住他衣袖的手,也无声的松开了,别过脸去,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顾景阳反手握住,低问道:“怎么,又疼了?”
“不是腹痛,只是心寒,”谢华琅将手抽回,道:“陛下挨着申斥一通,好不威风。”
顾景阳眉头微蹙,轻轻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眼泪不停,也不应他,扯开被子,背对他躺下了:“我累了,陛下罚也罚了,想该舒心了,早些回宫去吧。”
卢氏见状,静默不语,有意借此看他心意,衡嘉见了,同样示意内侍暂停,且看此后如何。
顾景阳在她塌边坐了,也不言语,谢华琅应也知道,却不理会。
如此过了半晌,他轻叹口气,隔着被子,抚了抚她脊背,道:“你起来。”
谢华琅道:“我不。”
“起来。”顾景阳道:“下不为例。”
叙话
谢华琅听他这样讲, 随即翻身坐起,也不哭了,有点儿讨好的去拉他衣袖, 低笑道:“九郎最好啦。”
顾景阳淡淡瞥她一眼,道:“再有下次……”
谢华琅立马接上:“任你处置。”
顾景阳轻叹口气, 神情隐约有些无奈, 却没说话,摆摆手, 打发其余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