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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连别人见她一眼,都觉得不高兴,更不要说是别的了,”顾景阳道:“谢夫人同世明举案齐眉,既不为姬妾而生争执,对待庶子庶女也心平气和,归根结底,无非是不在意罢了。”
他低了声音,有些感怀:“说句失礼的话,于谢夫人而言,即便是换了别人,也能过得这般圆满吧。”
“陛下说的是。”衡嘉也觉感慨。
顾景阳说及此处,更觉伤怀:“朕不想做那样的夫君,更不愿枝枝那样对朕。”
衡嘉想想那小姑奶奶的脾性,便觉得忧愁,苦恼道:“这可真是……”
顾景阳折身返回,道:“朕回去寻她,好生致歉,也将话说开。”
……
谢华琅心中难过,顾景阳在时,尚且能硬撑着,等他走了,着实哭了一场。
她惯来颖达,少有这样伤心的时候,采素、采青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略提了两句,却被打发到室外去了。
顾景阳到时,那二人正守在外边,见他回来,赶忙见礼。
顾景阳道:“枝枝呢,睡下了吗?”
“奴婢也不知晓,”采青低声道:“陛下走后,女郎哭了许久,奴婢们劝不住,又被赶出来了,过了这么久,兴许已经睡下了。”
顾景阳心中一痛,深悔方才不该同她那般言说,示意他们退下,方才到门前去,轻声唤道:“枝枝,枝枝?”
他接连唤了两声,等了一会儿,却不曾听内间有动静,当是谢华琅已经睡下,正待推门进去时,门却先一步开了。
谢华琅散着头发,眼下桃红,倒有些楚楚可怜,见了他之后,哑声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顾景阳着实心疼,伸臂握住她手,又抱她入怀:“方才都是我不好,枝枝别恼,以后你高兴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一句异议也没有。”
谢华琅没推开他,但也没有为之动容,有些倦怠的道:“你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止是这些。”顾景阳抱她到案上坐了,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又低声道:“你曾经同我讲,不想像你的父母一般,做表面亲近,实则疏离的夫妻,我也一样。”
“枝枝,我是真心将你当成妻子的,也求你将我视为夫君,夫妻一体同心,好不好?”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个人既清冷又疏离,连被亲一下,都会垂下眼睫,微微红脸,现在居然也会说这种话了。
书案有些高,谢华琅坐在上边,正可以平视他的眼睛,她望得见他眼底的缱绻与深情,也看得出他此刻的诚挚与真心。
她垂下眼,望着自己脚上的绣鞋,道:“九郎,你想听我说真话,还是想听我说假话?”
顾景阳的心微微一沉,道:“当然是真话。”
“那我便同你说真话。”谢华琅抬起眼,看着他道:“不好。”
“夫妻至亲,这四个字很好说出口,但做起来很难,方方面面都要顾及的,”在他惊痛的目光中,她轻轻道:“我没有办法一一教你,也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来回试验,我的心也会疼,我不想叫自己太难受。”
“九郎,你比我年长那么多,夫妻之道上,怎么反倒要我照看你呢?”
“我也是高门出身,自幼承教于父母膝下,我知道歪歪扭扭不好看,但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我也知道话说多了会叫人烦,但就是想同你说,喜欢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你。”
“可是,总是主动的那个人,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辛苦啊。”
“我有点累了。”
顾景阳面露惊愕,目光顿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却知道此刻应该拼力挽回他的心上人。
“枝枝,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他握紧了她的手,颤声道:“你不喜欢我哪里,我都会改的。”
“那多累啊,我的本性改不了,你也一样。”谢华琅看了看自己绣鞋上的明珠,抬眼勉强一笑:“或许是我太天真了,相敬如宾其实也很好。”
狗粮
谢偃先前既遇上顾景阳, 又被他问了几句,莫名之余,免不得叫卢氏去问问, 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卢氏差人往女儿院中去打听,才知那二人又拌嘴了, 至于究竟是为什么, 却不得而知。
“小儿女啊。”她曾亲眼见过陛下同女儿相处,知晓他用情颇深, 故而不觉得忧心, 只失笑道:“这便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们不必去掺和。”
谢偃身为家主, 想的倒比她多些,思及先前顾景阳问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