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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被他这一叹软了心思,柔了情绪,也歇了嬉闹之心,见他衣襟微乱,肩头隐约沁出血来,又取了帕子为他擦拭。
夏日里衣袍单薄,衣襟乱了,便要重新规束,谢华琅伸手去解他腰带,刚拆开一半,手却被他捉住了。
“枝枝,你听话,”顾景阳眼睫微垂,神情中透露出几分青涩,低声劝道:“现在还不可以。”
谢华琅听得莫名,怔了一下,忽然间红了脸,忙不迭将手收回,面红耳赤道:“你想什么呢?我见你衣襟乱了,想重新为你规束起来。”
顾景阳怔怔盯着她看,回过神后,匆忙间别开脸,困窘的说不出话来:“枝枝,我,我……”
谢华琅见他这般情状,反倒有些不忍心,微红着脸踌躇了会儿,还是拉他到内室去,帮他解开腰带,整理过衣襟之后,便打算重新束上。
解容易,束起却难,男子的腰带与女郎腰带又截然不同,她怎么都系不回原先的样子,一时有些为难,抬眼看他,悄声问:“怎么办?道长,你自己会系吧?”
因方才那句话,她面上热意未消,绮丽清艳如天际晚霞,步摇长而细碎的珠珞自她发间迤逦而下,径直清辉,在那明艳之中,添了三分灵婉。
顾景阳看的怔住,不觉失神,伸臂抱住她,细密的吻已然落了下去。
情之所至,谢华琅没有再推开他,夏日里烈日灼人,她嫌热,太阳一升起,便叫人将窗扉合上,窗帘半掩,因这缘故,即便是白日,内室也有些昏暗,更添几分温柔旖旎。
只是几日不曾如此亲昵,她便想他想的厉害,攀住他脖颈,亲了又亲,不知什么时候,便一起倒在塌上了。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冷香气,连衣襟上也有,她从没有觉得这气味这样好闻,依偎在他怀里,深深嗅了几下,忽然心生软意,伏在他身上,吃吃笑了起来。
顾景阳在光影朦胧间,望见了她含笑的面庞,心中忽然滚烫起来,仿佛是被窗帘掩住的日光,全部都照在了他心上,他不受控制的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华琅原还觉得安然,忽然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小小的惊呼了声,刚一出口,唇便被他掩住了。
她好容易凉下来的面颊重又涨红,等他松开,方才委屈道:“你怎么又这样?”
顾景阳亦有些窘迫,衣袖掩面,低声唤了句:“枝枝。”
谢华琅的胆子却比上次大了,伏在他胸膛上,悄声调笑道:“离生孩子还早呢,道长,你急什么?”
顾景阳不说话。
谢华琅最爱逗弄他了,便推一推他,语气娇软道:“说嘛说嘛,好哥哥,好郎君,别不理人呀。”
顾景阳实在是没法子,只得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谢华琅转着眼睛想了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他身侧躺下,含羞道:“先前婚事定了,阿娘还遮遮掩掩的送了我一本春宫图,前几日两位女官过来,也带了些来。”
顾景阳眼睫低垂,道:“嗯。”
谢华琅忽然好奇起来,道:“道长,你看过春宫图没有?”
顾景阳道:“道经中有黄赤之道。”
谢华琅也曾听说过,知晓那便是房中术,半起身来,看着他道:“道长,你修过没有?”
顾景阳道:“你的话怎么这样多。”
谢华琅撒娇道:“你快说说嘛。”
顾景阳便合上眼,道:“没有。”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伸手去拨弄他胡须,调笑道:“道长,我看那图册上边,花样可多了,多不知羞的都有。”
顾景阳道:“能比你还不知羞?”
谢华琅谦逊道:“我同那些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
顾景阳道:“呵。”
谢华琅心知他脸皮薄,这会儿面上不显,心中怕是窘迫极了,偏她也坏,就喜欢搅乱他身上那股清冷气,便凑过去,柔声唤道:“道长。”
顾景阳道:“你又怎么了?”
谢华琅道:“宫中典藏书籍那么多,春宫图必然也不少,你回去好好找找,说不定用得上呢。”
顾景阳睁开眼,看她一看,道:“恬不知耻。”
谢华琅也不在意,低头在他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戏谑道:“等我们成婚了,便一个一个挨着试过,好不好?”
顾景阳道:“好。”
七夕
“……好?”谢华琅先是怔住, 旋即惊道:“你方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