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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仍旧背对着他,道:“哦。”
顾景阳道:“真的没有。”
谢华琅道:“没有便没有,你急什么?”
顾景阳不愿这样被人误解,便道:“你转过来,自己看。”
谢华琅假惺惺道:“那多不好意思呀。”
顾景阳忍耐道:“你转回来。”
“道长,你怎么这样?”谢华琅伸手指了指屏风上挂着的衣裙,坏笑道:“我要更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屈尊侍奉我一回么?”
顾景阳听她如此调侃,微露困窘,垂下眼去,道:“我到外边等你。”说完,便在谢华琅闷笑声中走了出去。
鹦鹉便被挂在走廊中,它生的漂亮,极招人喜欢,便有女婢领了差事,剥松子儿喂它吃,瞥见顾景阳来了,忽然振翅飞过去,停到栏杆上,叫道:“假正经,嘎,假正经!”
“你闭嘴。”顾景阳面上余热未消,瞥它一眼,道:“我管不了枝枝,还管不了你吗?”
琴音
虽是趁夜同游, 但二人身份毕竟有所不同, 总不会真的去街上挤来挤去。
花灯原是正月里放的,可因是七夕,夜风中都带着缠绵, 便顾不得是何时节了,早有人在街上摆了摊子, 映的这夜晚也澄澈亮堂起来。
谢华琅不能免俗, 叫人去买了盏,饶有兴致的提了, 挽着顾景阳手臂,在少有人去的渭水边散步。
“道长, ”她悄声问:“你之前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吗?”
顾景阳道:“梦游来的吗?”
谢华琅忍俊不禁,含嗔的推他一下, 却没做声。
夜风舒缓, 河畔边有隐约的荷花香气,人深深嗅一口, 连心绪都温柔了。
谢华琅忽然有些感慨,轻轻道:“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夏天,每到这时候, 便能去采荷花, 等荷花开败了, 还能去摘莲蓬, 有一回, 我同云娘一道吃了半筐莲蓬, 阿娘都吓坏了。”
顾景阳喜欢听她说这些,像是在见到从前的那个她,他温和问道:“云娘是谁?”
“就是我前嫂嫂的幼妹,隋家的女儿,我早先同她最要好了,只是因那些旧事,加之这些年隋伯父外任,才渐渐淡了。”
谢华琅说及此处,不免有些怅然,顿了顿,复又笑道:“好在隋伯父即将接任侍中,云娘应该也会在长安寻桩婚事,总有再见的机会。”
顾景阳侧目看她,问道:“你怎么知道隋闵要接任侍中?”
“我听县主说的。”谢华琅原也是顺嘴说出来了,听他这样问,方才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是,只是还没降旨罢了,”顾景阳道:“她怎么会同你说这些?”
“偶然一提罢了,”谢华琅想了想,道:“那日汉王寿辰,县主去拜见他,遇上永仪侯府的人了。她说永仪侯的族弟娶了汉王胞兄的孙女,隋伯父卸任,地方空缺,八成是想请汉王说情,运作人过去。”
“哦?”顾景阳有些诧异:“她是这么说的?”
谢华琅不明所以:“她说的不对吗?”
“对极了。”顾景阳顿了顿,又道:“她真的很聪明。”
谢华琅蹙眉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很笨吗?”
“没有。枝枝也很聪慧,只是你身处闺阁,被束缚在那一方天地之中,很难看的更远。而淑嘉呢,或许是因为昔年承教于天后,所以视野更宽。”
顾景阳温柔抚了抚她面颊,低笑道:“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枝枝。”
谢华琅被这句话哄住了,抱着他挨挨蹭蹭,好一阵儿黏糊,才挽着手继续前行。
走过渭河边儿,人便多了起来,顾景阳不喜烦扰,谢华琅也没往前走,就着灯光月色,有情人彼此相伴,其实便很圆满。
街上有卖各式糕点、果子,蜜饯、小吃、汤饮的,谢华琅来了兴致,便差人去买,冷不丁一道目光落在面上,顺势去望,才见有人立在灯侧,盈盈含笑。
原是谢莹。
她显然不是独自出行的,身侧还立了一个年轻郎君,面容英俊,身姿笔挺,从骨子里透露出兵戎铁马的肃杀气,与京城诸多荏弱的郎君形成鲜明对比。
这人自然是谢莹的未婚夫君,永仪侯府的世子林崇。
谢华琅能发现谢莹,顾景阳自然也能,此地人多眼杂,相隔一段距离,着实不必上前说话。
林崇见这二人轻装简行,不欲张扬,便只深深颔首,以示敬意,谢莹也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