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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道:“叫我干嘛?”
顾景阳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谢华琅额头开出一朵十字小花:“陛下觉得呢?”
顾景阳道:“我觉得是生气了。”
谢华琅微微抬起下巴,问:“那陛下觉得,我是为什么生气?”
顾景阳道:“我若是知道,就不会惹你生气了。”
“……”谢华琅更生气了。
“枝枝,你说过的,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不应该对爱侣有所隐瞒,”顾景阳见状,温言劝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只管讲,怎么能不理人?”
“哦,”谢华琅斜他一眼,道:“还是我的错了?”
她这话说的隐含锋芒,顾景阳也不动气,已经到了地方,他先一步下马,又到那小姑娘马前去,向她伸手。
谢华琅垂眼看他,轻哼一声,却没有将手放在他手心儿里,而是借着下马的势头,扑到他怀里去了。
顾景阳站的很稳,即便那小冤家撞过来,也没摇晃分毫,只是顺势抱住她,问:“到底是怎么了?”
谢华琅埋头在他怀里,闷闷道:“郎君,倘若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你要记得让让我。”
顾景阳略一思忖,问道:“枝枝,你是为自己下棋总是输生气吗?”
世间居然有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谢华琅被这句话给气坏了,后退一点,双目气鼓鼓的瞪着他,却见那郎君眼眸言笑,神情恬静,显然是在同自己玩闹,气恼之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锤他一下,又忍不住笑了。
……
猎场中林木茂盛,正是鸟兽多的时候,谢华琅听他自诩骑射碾压自己,心里便憋了一股气,非要一展身手才好,到了地方,便要彼此分开,各自行猎,等最后再比较多少。
“还是算了吧,”顾景阳道:“你第一次到这儿来,路径如何一无所知,我不安心。枝枝,算我输了,好不好?”
谢华琅尤且不甘心,道:“那就下一次再比。”
顾景阳纵容的看着她,笑道:“好。”
二人并驥而行,偕同一众扈从往山林中去,谢华琅兴致高,运气也不错,前后遇上几只山鸡,最后竟还猎到一只鹿,倒是顾景阳,此行只为哄着她玩,虽也带了弓,却一箭都不曾发。
有些事情不曾亲眼见到,总觉得不相信,谢华琅便问:“郎君,你的箭术当真好吗?总不会是怕在我面前丢脸,故而不敢弯弓吧?”
顾景阳淡淡瞥她一眼,仍旧是气定神闲,拈弓搭箭,从容的射了出去。
谢华琅未及反应过来,便听一声闷响,垂眼去看,却是只被利箭贯穿了的锦羽雀,挣扎着颤抖两下,没了气息。
这等鸟雀惯来以灵敏迅捷著称,却被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箭贯穿,当真难得。
谢华琅由衷赞叹道:“郎君英武。”
顾景阳将弓箭收起,道:“服气了?”
另有扈从捡起地上的锦羽雀,递与谢华琅瞧,她感慨道:“心服口服。”
……
到了八月,也就进了初秋。
宫中的花都开败了,虽有金桂飘香,秋菊蕴苞,谢华琅却无心赏玩,每日得了空,便同顾景阳一道出宫游猎,日子过的很是快意。
皇族猎场并不只是局限于皇帝可用,宗亲们当然也可以,二人到此之后,也时常有宗亲前来问安,烦不胜烦之下,索性免了他们拜礼,也不必再受搅扰。
这日过了午后,二人方才带了侍从前去,不急着游猎,反倒是挽了手,边行边言语,也是赶得巧了,竟迎面遇上了周王。
顾景阳不言语,谢华琅自然不会主动开口,周王见了他们,连忙下拜:“臣侄请陛下、皇后娘娘安。”
顾景阳神情淡淡,道:“你如何会在此处?”
周王之父乃是顾景阳的胞弟章献太子,作为嫡亲的侄子,却并没有受到格外的恩遇,许是因这缘故,他对于这位清冷疏离的伯父,惯来是敬惧多于亲昵,十分小心翼翼。
现下听顾景阳问,便恭谨道:“秋日无趣,特来打猎取乐,不想遇见陛下与娘娘了……”
谢华琅同周王无甚交际,唯一的关联也就是周王曾经想娶她,只是他登门没多久,就被顾景阳打发出长安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后来得知顾景阳身份,方才明了内情。
想到此节,她就更不敢开口了。
他们家九郎是天生地养的醋坛子,虽不好饮酒,呷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