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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似乎有些遗憾,静静望着她的背影,期待她能改变主意,然而谢华琅一声不吭,只得铩羽而归。
他站起身,赤着身子往屏风前去,取了巾帕将身体擦干,这才将外袍披上,往内殿一侧的偏室去擦拭湿发。
谢华琅听这动静,也知道他走了,悄悄回头去看,却是一张隐约裹挟了几分绯色的桃花面。
她垂下头去,拨水到肩头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此前与闺中姐妹流觞投壶时,她的手气很不好,那时她同卢氏抱怨,说自己的运气未免太差,总是输给别人,虽不计较得失,但心里总有点气馁。
母亲那时候说了什么话来安慰她,谢华琅已经不记得了,但在这样温柔的夜晚里,她却觉得一切都已经释然,不再重要了。
或许正是那些在她指缝中悄然溜走的运气,从过去转移到了今夕,她才能遇上这样好的郎君,有这样圆满的姻缘。
她甘之如饴。
……
人在温泉水里边跑的久了,便觉得自己骨头似乎都软了,懒洋洋的,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来靠一靠。
谢华琅出府前才沐浴过,倒是免了擦洗发丝的烦扰,慵懒的泡过之后,便站起身来,顺着玉阶,出了水池。
顾景阳自去擦拭头发,半干之后,便在偏室翻书,兼是等谢华琅。
他耳力颇好,冷不丁听得外间有极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便知是人来了,将手中书册搁下,抬眼去瞧。
汤泉宫中是不住人的,内中连门扉窗扇都不曾有,只有帷幔低垂,华贵之中,隐约有些无言缱绻。
那帷幔相合处探进一只手来,纤细手指一挑,旋即便有美人探头过去。
谢华琅身子掩在帷幔之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笑吟吟的唤道:“好哥哥,你快过来!”
因为才沐浴过,顾景阳身上衣袍略有些松,听她如此呼唤,便上前去,隔着一层帷幔,语气低柔道:“怎么了?”
谢华琅白皙手臂伸过去,宛若一条柔软的丝绦,勾住他脖颈,将人带的更近之后,又凑过去,施以温柔一吻。
顾景阳目光一颤,原本平静无澜的心绪,忽然间乱了。
不是因为她此刻主动奉上的亲吻,而是因为帷幔开合之间,隐约映入他眼帘的那具白腻玉体。
谢华琅脸皮再厚,毕竟也是女郎,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仍禁不住有些羞赧,玉面飞红她抬眼去瞧,便见顾景阳神情专注的瞧着自己,却不言语,羞怯之余,又有些恼怒,身子掩在帷幔之后,伸手轻推他一下,低嗔道:“道长,你有点反应嘛!”
顾景阳微微露出一个笑来,恍若谪仙,却仍旧不曾开口,只捉住她手,探入自己松散的衣袍之内,叫她自己感受自己此刻的激昂心绪。
谢华琅从前也不是没碰过,那哪一次都不像现在这么、这么……
她原就有些脸热,如此之后,更觉心如鼓擂,下意识想要退缩,收手回去。
“主动送过来的是你,现下要逃走的也是你,”顾景阳由着她那只小手逃走,神情温煦,轻笑道:“叶公好龙。”
谢华琅从没有这样羞窘过,既有些期许,又有些胆怯,抬眼看他,撞见那毫不掩饰的纵容目光中时,心中的忐忑与犹疑,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她有些羞赧的垂下眼帘,掀开帷幔,整个人扑到了他怀里,埋头在他胸膛,再不抬头了。
“枝枝,”她扑过去的时候,顾景阳也怔住了,扶住她光/裸着的腰身,语气飘忽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谢华琅伸手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没有做声。
周遭的光影这样低柔暧昧,远处温泉蒸腾起的雾气隐约迷离,顾景阳的魂儿似乎也走了,到了他的心上人那儿,停留不归。
臂上用力,他将她拦腰抱起,径直进了内中供人安歇的寝室。
她的肌肤这样柔腻润泽,像是世间最细滑的缎子,躺在床榻上时,静谧如一副美人图,乌发雪肤,活色生香。
四目相对,不知是谁的心先乱了,连带着搅扰了一室的烛火。
衣袍褪落,肌肤相亲,心意相通的爱侣彼此相拥,情意绵绵。
正是: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
痛痛痛,轻把郎推。
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
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窗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