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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他不再畏惧死亡。
他坦然接受一切,面对敌人的魔杖,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詹姆·波特即将念出那个他无比熟悉的死咒时,有人再次阻拦了他。
不是别人。
是坎蒂丝。
“不要杀他。”坎蒂丝挡在了他面前,在詹姆朝她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时,她对自己的儿子说,“不要让他死,那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解脱。我们得让他活着,让他受人监禁,忍受折磨。让他尝尽世间的不平,让他痛不欲生,那比杀了他更好。”
詹姆不可思议地望着母亲,喃喃道:“什么?”
坎蒂丝直接握住了儿子的魔杖,轻柔地说:“我说,让他活着,活着比死更让他难受。”
詹姆一脸茫然,几乎是毫无反抗地将魔杖交给了自己的母亲。
坎蒂丝握着儿子的魔杖转过身,依旧年轻如初的面容娇艳美丽,她笑起来,像是由衷地感到高兴,她那样的笑容让里德尔仿佛回到数十年前的那个午后,他们站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她嚷嚷着让他去霍格莫德买糖给她,他不耐烦,却仍然说“知道了”。
时间过得那样快,久远的记忆却又那样清晰,他眼前的坎蒂丝依旧是那样美好的坎蒂丝,她缓缓蹲下来,在他身边说:“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不能再伤害任何人了。黑魔王再也不会出现,而活着的里德尔,会从我这里受到惩罚。”
柔美的话音落下,一道昏迷咒闪过,里德尔直接倒在了地上。坎蒂丝的手落下去,停留在他冰冷的面颊上,他依然是英俊的,脆弱的他更具有不同寻常的美感,坎蒂丝用漂浮咒将他飘起来,站起身望向身后的三个人,低声道:“我可以带走他吗?”
没有人会反对她。
这里站着的三个人,一个是她的儿子,绝不会反抗她的任何要求,一个是疼爱她的师长,更加不会反对她的安排,而剩下那个,连提出拒绝的身份都没有。
所以到了最后,三个人是眼睁睁看着她将里德尔带走的。
她走到出口处,回忆着里德尔教她的语调,说了她今天新学会的也是唯一会的一句蛇佬腔。
“打开。”坎蒂丝嘶哑地说道。
靠近一月底,整个伦敦都弥漫在薄雾和冷空气之下。
一栋摇摇欲坠的荒宅屹立在一片坟地之后,人人都对这个破落阴森仿佛闹鬼般的地方敬而远之,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地方竟然还会住着人。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屋子里一片黑沉沉的,不大不小的卧室里摆放着简单古朴的家具,这栋房子的内部倒不像外面那么吓人,至少还算干净整洁。
一位身材修长窈窕的年轻姑娘站在窗帘的缝隙处,安静地注视着薄雾下的伦敦,她身后摆着一张简单古旧的大床,床上躺着个人,深灰色的丝被盖着他半个身体,他看上去十分虚弱,脸色苍白如纸,人正在昏迷之中,薄唇微微抿着,眉头轻轻皱着,一切都脆弱得恰到好处。
一只乌鸦飞到了窗前,敲打着窗面,女孩注视着那只通体全黑的乌鸦,等了许久它都没放弃敲窗,于是她抬起手,也没开口,手中的魔杖便发出一道光芒,光芒透过玻璃击中那只乌鸦,乌鸦的身子顿时僵住,几秒钟之后毫无声息地坠落下去。
女孩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和魔杖,喃喃说道:“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
她只是想用个驱逐咒赶走乌鸦而已,没想过伤害它,可为什么真正用出来的会是索命咒。
回想起刚才那道绿光,女孩紧紧皱起了眉,她转身望向床上那个似乎随时会死去的男人,迈了几步来到床边,低声说道:“我好像不能控制自己了。”
原本只是一句不需要回答的自语,只能算是她心底里的一点困惑,但在她话音落下之后,一直紧闭双眸昏迷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
他黑色的眼眸望向床侧,凝视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女孩低哑说道:“短时间内拥有了远超于过去的魔力,的确需要一点时间来学会掌控它。”
“你在假装昏迷?”坎蒂丝皱起了眉,身处于这间屋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失去了魔力的里德尔。
里德尔并没否认她的说法,但也没承认,他只是轻声说:“我没有必要假装昏迷,我从头至尾都只是在休息。”
“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休息……”坎蒂丝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勾起嘴角低声道,“有趣的说法。那么不吃不喝‘休息’了七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