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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有美动国城,倾我心思入我门。
十五岁那年,肖倾来了萧穆,为求一女,供手让城。有人说他耽于美色,必为亡国之君,殊不知只那一眼,这满目江山秀丽,都黯然失色。
什么是君王之爱?君汐云穷极一生,也没能悟个明白。
同样身为君王,肖倾愿为她倾国覆城,可她的皇兄,却将她拱手让人,君汐云知道,无情最属帝王家。
“皇兄,明日奴儿就要嫁了。”她要的,难道是那红妆十里,倾城为聘吗?
“要嫁了如何不着婚服。”君胤暄这般问她。
嫁的不是心悦之人,着什么婚服:“我累了,要歇息了,皇兄自行回宫罢。”这是入魏国之前,君汐云同君胤暄说的最后一句话。
烽火戏诸候,若能博君汐云一笑,肖倾只怕是在所不惜,费尽百般心思的讨好她,却好似含不化君汐云这块坚冰。
“公主可是想家了?”肖倾如是问她。
“未曾。”君汐云想念的由始至终只有那一人,母后早亡,君胤暄待她比父皇好上十倍百倍,可为何,要将她远嫁魏国。
“这明前茶,公主可喜欢。”肖倾总是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她,不像一国之君那般的清闲。
“是我家乡的味道。”君汐云坐在窗边,想起以往宫人们常说“长阳明前茶,如丝贵比金。”君胤暄自从登基,似乎便不怎么陪着她了。
肖倾指着眼前的雕栏画楼问君汐云:“听闻公主喜登高台,这栖凰台如何。”
“巧夺天工。”登临高台,能否望见故都旧人。
肖倾似乎从来都不会觉得累,连着批了一夜的折子,还能早早过来,邀君汐云一赏芳华:“上林苑的桃花开了,去看看罢。”
君汐云看着他眉眼之间的疲惫,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好。”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君汐云在桃树下轻声吟唱,择下一枝桃花,敛了满园春色:“陛下,你我是否相宜。”
“你我,最是相宜。”
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来坚不可摧的心防。
肖倾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讨她欢心,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知从哪听说她喜欢纸鸢,那不可一世的君王,蹲在宫巷里,跟着那诚惶诚恐教他如何扎纸鸢的老嬷嬷,一遍又一遍的学着扎纸鸢,宫里都传,圣上这是疯魔了。
君汐云仰头看那纸鸢,憨态可掬,哪像是帝王之笔,又觉得好笑,她是见过肖倾画画的,凤目生威,龙腾千里,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帝王,独在她这付尽满腔柔情。
笑着笑着,愈发苦涩:“陛下这又是何苦…”
肖倾将纸鸢递给她:“我只是不愿假手于人。”
这三年,肖倾费劲了心思讨她欢心,于政务,多少有点力不从心,君汐云知道,大魏岌岌可危,而萧穆的君主,她的皇兄,还在虎视眈眈。
战报频传,萧穆已攻上了魏都。
魏都是守不住了,眼看城门将破,满朝文武都在劝肖倾退保社稷,肖倾仍无动于衷,百官劝无可劝,纷纷逃离京城,远走异乡他国。
后宫散尽,肖倾抱着一坛酒向她走来,邀君汐云与他同饮。
肖倾在园中自斟自饮,君汐云第一次见他显露出如此颓唐之色,不由心惊,她也不是铁石心肠,这三年,肖倾是如何待她的,她都看在眼里,怕是她的亲哥哥,也没有肖倾待她好。
“别喝了。”君汐云开口劝道。
“好。”肖倾脸上带着迷离的笑意,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君汐云,好似怎样都看不够,而后眼角溢出血泪,轰然倒地。
君汐云吓的立马站了起来,一股凉意窜上脊柱,直冲天灵盖,而后失力的跪坐在地,颤抖着抱起那具尚留一丝生气的身躯,肖倾咳出一口浓稠的血水,染红了她衣袖。
他费力的抬手,固执的要擦去那片血渍,却不想越擦越脏,最后再没有半分力气,只得放弃,奄奄一息的躺在君汐云怀里,听着玄武门外震耳发聩的兵戈厮杀声,气若游丝的问她:“云儿…你对我,可有一丝动心?哪怕,只一瞬。”
君汐云极力的隐忍着,不想叫他看出一丝端倪,颤抖的双唇却将她心中潮涌的情意暴露无遗:“你别说了,别再说了,活下去…”豆大的泪珠砸在肖倾脸上,血和泪,模糊了肖倾的双眼,君汐云哽咽着:“我要你活着,我去求我皇兄…”
“云儿…别哭…此生得伴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