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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哪里是肯让人的性子,一来一回就扯坏了。
惠妃近来恩宠正隆,哪将宋凌放在眼里,趾高气扬的说:“五皇子年纪尚小不懂事,你虚长他几岁,该让着就让着,一只纸鸢罢了,作甚同他争抢,若摔着他哪儿,你担待不起。”
宋凌刺回一句:“莫说一支纸鸢,便是一纸一笔,那也是我宋凌私有,五皇子再是喜欢,我不愿给他便硬抢,此等行径与强盗无异,若上达圣听,只怕陛下也高兴不起来。”
惠妃将五皇子拉了回来,咬牙恨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宋凌,本宫常伴圣驾,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太子伴读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吗。”
皇后娘娘素来宽厚,不好在宫中立威,便是如此,陛下也不会让一介妃嫔欺负到皇后头上。
太子为长为嫡,又勤勉好学,除了性子不太活泼,其余的再挑不出什么错处,亦十分得陛下看重,再是宠爱惠妃与五皇子又如何,嫡庶有别,叫盛宠迷眼,就不知掂量自个有几斤几两了:“娘娘扪心自问便好,不必说与我听,宋凌告辞。”
宫中的妃嫔们养了好些雀鸟,时值寒露,雀鸟们常二三齐聚在宫苑中那棵冬青树上叼食果子,宋凌同宋曦打苑中路过,宋凌眼尖,认出枝桠上那只芙蓉鸟是惠嫔宫中的,起了玩心:“殿下会玩弹弓吗?”
宋凌向来说一出是一出,宋曦哪晓得宋凌在打什么鬼主意,问道:“怎么?”
宋凌伸手指向那只芙蓉鸟:“那只芙蓉鸟,试试看我们谁先把它打下来。”
宋凌名义上是太子伴读,太子宋曦却成日不见他人影,也不知道人上哪疯去,自个玩儿便罢了,玩回来还要将所见所闻讲给他听,听的他脑袋都大了。
世家子弟里就没有他宋凌不相熟的,也不知收了多少闺门小姐的香帕:“既然要比试,不如定个彩头,若我赢了,罚你与我同食同寝三日,收收性子。”
宋凌满不在意应承下来:“行,听你的,要是我赢了,过几日上元节,我们出宫去逛灯会怎样?”
宋曦显然不太乐意,却也没有反驳,如果是跟宋凌去,好像人来人往,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结果毫无疑问是宋凌赢了,那只芙蓉鸟可怜兮兮的躺在草地里,宋凌看也不看,笑着跟宋曦说道:“殿下可不能言而无信。”
汴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个斗鸡走马,处处沾花惹草的诚王世子。
宋凌的性子太过张扬,迟早是要吃亏的,宋曦却也不想他过于谨小慎微,只要他还能护着宋凌一日,便是一日。
上元佳节,有婵娟月色,火树银花,才子佳人相约黄昏后,宋凌牵着宋曦穿行在灯市中,不时附耳交谈,说的都是京中的逸闻趣事。
宋凌瞥见一盏鬼面灯笼,越看越像宋曦,忍不住放声笑开,将它指给宋曦看:“你看那个灯笼,像不像你。”说着比划了个鬼脸:“像这样。”
宋曦看了也不恼,倒叫他扮鬼脸的样子逗笑了,上前同小贩将那盏灯笼买下来,递到宋凌手中:“像我是吗,那送给你。”
宋凌提着灯笼乐不可支:“回去挂在东宫门口辟邪正好。”
宋凌去岁十七,宋曦今年十六,皇后有意为之择妃,于花朝节在宫中设宴。
轻纱珠幔佳丽行,暗香飘盈灯映花。
月夜谁人动春心,东宫太子不解意。
倒是宋凌观花迷眼,将那百花酒酿连杯送入喉中,殊不知这甜酒也是醉人。
宋曦反观那些个莺莺燕燕,本就意兴阑珊,见宋凌醉了,正好得了借口,扶起宋凌起驾回宫了。
醉眼朦胧间,宋凌不知将宋曦看做谁了,借力一带,两人双双跌坐在榻,只觉宋曦眉眼动人,欺身吻上,极为霸道,又无尽缠绵。
宋曦从来不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竟没舍得推开,反倒纵容鼓励,场面越发不可收拾。
皇后见太子迟迟没有回来,着人去请,宫人隔门一听就知晓里头在胡闹些什么,却也不敢贸然打搅。
一位是储君,一个是世子,宫闱之中,什么荒唐事没有,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这位姑姑早便见怪不怪。
太子身边近身伺候的都是昔日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谨言姑姑将几个应门的婢子叫到一旁,开门见山的说:“我想你们应当知道,还是再提醒一句,都给我把嘴管住了,不然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不保。”
几个宫女低眉顺眼低声应道:“是,姑姑。”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