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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曦读万卷书,宋凌行万里路,于朝政,各有见解,而陛下如今正在宫中替宋凌研磨,商榷古今。
论完国事,该议家事,宋曦欲以宋凌为国后,宋凌言国后治内,于朝政若是多嘴几句,那便算干政,自古以来后宫干政,那是要担千古骂名的,他不干。
陛下如何说不过他,遂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既如此,朕愿退为国后,且不涉朝政,世子以为如何。”
宋凌显然觉得不如何,拒绝的十分干脆:“我不替你担这担子。”
宋曦并非是觉得将宋凌埋没在内宫之中毫不可惜,而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试想宋凌之父宋望书法造诣之高,糅杂各家,自成一体,时人称宋行草,早年为朝野上下争相仿学,诚王不党,其墨宝亦是少见,可谓千金难求。
虎父无犬子,诚王膝下之独子宋凌,亦少负盛名,其诗作书法,为各家抄录诵读,那时京城小儿口口传唱:“得子当如金铃儿。”
建隆帝重德崇文,故朝中上下都颇重声名,后因市井谣传宋凌□□后宫被褫夺官位,有损声名,遂湮没无闻。
“我要名正言顺,让你不得再离我而去。”少时宋曦央宋凌一笔一画的教他,故而宋曦笔下字里行间都带着宋凌早年潇洒肆意的味道,建隆一朝数风流公子,宋凌称其二,无人敢称第一,再无有出其右者。
前朝大夏年间,民风开化,女子为政屡见不鲜,故妇人不止于门庭,历经两朝,国中妇女皆以才华自彰,寻常门户不究男女大防,只论品行,宋凌每每过市,必花果盈怀。
若叫世人知道,是他宋曦让宋凌明珠蒙尘,背后定然是要将他脊梁骨都戳断了。
宋凌将笔一放,笑说:“不然我同你立字据?”
“不用,同我成亲吧。”陛下真心实意的说。
宋凌煞有其事训了宋曦一句:“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朝停妻再娶,可是重罪。”
宋曦脸不红气不喘,极为严肃的同宋凌说道:“我说要娶你了吗,我是说,朕嫁予你,世子家中并无妻室,朕可有记错?”
“陛下,你糊涂了。”宋凌对之避而不提,宋曦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多少女子,日后只怕是这一辈子都会将他恨之入骨。
他如此行径,也必将为天下人诟病,既已迈出这一步,便是为千夫所指,他也该承受,哪里奢求什么名正言顺。
宋曦停下研磨的手,看定宋凌:“你我已有肌肤之亲,现如今你竟不愿娶我?”
宋凌被倒打一耙,全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何时宋曦学的这样伶牙俐齿:“你…这…这都是多久之前的陈年旧事了,是,我酒后失德,又动手在先。那你欺我酒醉,还谎作不知,给我个说法。”
宋曦就知道桩陈年旧事还梗在宋凌心中,少时莽撞,指不定真伤了宋凌,今日若是不说清楚,只怕别想再讨得便宜:“我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况是心悦之人在怀,若是有那坐怀不乱的德行,今日也不必做这讨人嫌的皇帝,我胆小如鼠,生怕你不肯原谅我,故而装聋作哑,惹你生气动怒,千错万错,错都在我。”
宋曦这错认的爽快,宋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语塞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倒也不全你的错。”
宋曦听宋凌语气有所松动,挨过身去问他:“那你是答应娶我了。”
不等宋凌应上一句,便以吻封住了宋凌的嘴,免得他再说什么回绝的话。
平日宋凌嘴上是厉害,动起真格来哪里是宋曦的对手,吓的连连蹬腿后撤,以臂挡唇:“宋曦,你做什么。”
宋曦眼疾手快的扯住宋凌的脚踝,免得他离得太远,言之凿凿:“洞房花烛该做什么,我们今日就做什么,免得届时你又推脱说是‘陈年旧事’。”
宋凌听了,又惊又俱的呵斥道:“宋曦,你说过不逼我。”
宋曦见当真是将他吓到了,只好暂且先放开手,席地而坐,柔声安抚他:“子辛,你别怕,那时是我不懂事,胡乱欺负你,稍后你要是觉得哪里不痛快,我即刻停下,好不好。”
宋凌哪肯听他的,手上摸着镇石,抄起便要掷去,掂了掂,又于心不忍,怕伤着宋曦,跪起身来换了一沓宣纸,兜头砸过去,洋洋洒洒铺了满地。
宋凌看着案上叠好的奏折,瞪了宋曦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好你个□□熏心的昏君。”
宋凌挥臂一指案上:“奏折如堆你让我替你批,青天白日的你可真不害臊,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等心思。”
宋凌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