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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张了张嘴,最后只得嘱咐了唐晓翼一句“好好看着她”,和部队汇合去了。
考古现场距离西延城区一百公里,开车过去也要不了多久,难的是西延附近群山起伏,路面起伏大,大哥担心的是让林恩冉这个没摸过几次方向盘的家伙开车会出事。
唐晓翼倒是心态好得不得了,坐在副驾上,墨镜摘了挂在领口。他把衣袖挽到手肘,手臂随意地搭在车窗上,转头在看车窗外的景致。发型虽然还是一成不变的大背头,但额前散了几缕碎发,随着从车窗灌进来的风轻轻摇曳着。
林恩冉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却还要抓紧方向盘。
山路崎岖,弯弯绕绕,时上时下。最高时速两百五的越野车被她开成了老爷车,慢慢悠悠犹犹豫豫。唐晓翼也不催她,随便她怎么开。
过了这段,后面路况稍微好点儿了,至少是笔直下去的一条路。林恩冉开着开着便分了神,目光向外瞟去,轻易便被不远处的一大片粉红色夺去了视线。
“唐晓翼,你看!”她惊喜地叫到,“那边是什么?好大一片的花海吗?”
想不到在北方线条粗犷的山水风景当中,可以窥见这么一大片婉约浪漫的粉色花海。
离得远,林恩冉只看得见那天地相交际的线上,平行地蔓延开一行粉红色,像黄土地与蓝天间一条粉色的绸带,温柔又坚定,模糊了天地的界限。
唐晓翼“嗯”了一声,嗓音有些低沉:“是花海。那些粉色的花叫做怀恩,当地人说它的花语是思念与缅怀。”
他顿了顿:“……我和我的朋友们,曾经来过这里。”
车厢里微妙的安静了下来,林恩冉收回视线,直视前方。
能让唐晓翼这么说话的,也只有于飞飞他们了。
林恩冉对于唐晓翼的过去不够了解,只知道他年少时组建了一支冒险队,名叫羽之,成员都是和他一样的绝症患者。他们走南闯北,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然而结局却是唐晓翼一一送走了他们,他自己却通过密密尔泉活了下来。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他是重情义的人,会难过是合乎情理的。
而她作为贸然闯入他人生的陌生人,没有资格同情他,更没有资格说好听的大话空话。
一路沉默地抵达了目的地,远远地便看见了考古队的庞大帐篷,林恩冉跟随工作人员的指示停好了车。下车后她跟着工作人员四处转了转,熟悉环境。此时天色渐晚,考古队决定明天早上再正式开展考古工作。
晚上,营地的空地上燃起了大篝火,考古队和部队的人聚在一起吃饭,林恩冉离了人群远远地坐着,背靠一截拦腰折断的粗壮树干。她抱着双腿,眼睛远远地望着篝火,还有篝火旁边交错重叠的人影。
大哥向她走来,挨着她坐下:“怎么了冉冉,和妹夫吵架了?”
林恩冉勾了勾嘴角:“哪能啊,我俩从不吵架,就是我觉得我太差劲了。”
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之间:“他那么了解我,而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就连他难过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甚至觉得我没有资格对他说什么。”
大哥猛地一捶大腿:“我的冉冉啊,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居然还会考虑这个了!大哥还一直以为你以自我为中心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那种!”
林恩冉:“……哥!”
“你有这个想法是正常的,毕竟你们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又不是做陌生人。”大哥随手拽了一根草,叼在嘴里,“你也没有主动问过他吧?你是不是怕触及他内心的伤口、所以不敢问?别人如此顾忌,我还可以理解,但你是我的冉冉啊,你应该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对谁都应该这样。”
大哥咬着鲜嫩的草根,口气有些抑郁:“……怎么你对他就束手束脚,欺负起我们就理直气壮呢!”
林恩冉听出了点儿门道来:“……哥,你不会是醋了吧?”
“我醋你俩干嘛?!”大哥倏地站起来,走了。
目送着大哥与部队里的兄弟勾肩搭背上了,林恩冉重新抱紧了自己。离火堆有点儿远,热量传递不到她身上,她感到有点儿冷。
8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正适合开展考古活动。考古队初步探测出这是一座坐西向东的古墓,怀疑是秦朝或先秦时期的秦国墓葬,暂时不准备进行大规模的发掘,考古队拟定的计划是从一个较大的盗洞进入。
林恩冉本来强烈要求跟随,但考古队负责人一看她细皮嫩肉的娇样儿,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