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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易留早在看见他就习惯性的恢复表情,道:“散心,你呢?”
“小解。”公孙如鱼丝毫不觉尴尬,走过去陪他一起看荷花。
夏夜的风雨不说寒冷,反倒清凉气爽。公孙如鱼大手大脚的将被子放在凉亭长椅上,窝了进去。反正身上都湿了,明天中午也可以把被子晒干。他吸了吸鼻子,淡粟如夏的眸子看着郑易留,问:“你大半夜散心,睡不着吗?”
郑易留给他撑了一半的伞,如实回答:“嗯。”似乎觉得话太少,有些随意,他真诚地道:“做噩梦了。”
“噩梦?”公孙如鱼眼睛一亮,说:“这么一说,我刚才也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师姐把我好不容易收集的糖葫芦全抢走了,然后去送给其他小哥哥,一根都不给我留,太可恶了。”
仿佛真有这么可恶的事,公孙如鱼咧嘴切了一声,不屑的神色跃然于面。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大活人,他收了表情,好奇地问郑易留:“那你梦见了什么?”
郑易留静默两息,站在他面前,侧首望向空中的月亮。大雨已过,月色透露出它美妙的晕光,只是被一片怎么也走不快的薄云遮住,光是浅淡的。
他垂了眼,语气中带着些许落寞,说:“我梦见一个月下仙子,她的真爱去世了,很伤心。所以她抱着她的真爱一起投湖了。”
“……所以做完这个噩梦之后,你是怀了怎样强大的心理来这里看风景的?你不怕湖里真有两具尸体吗?”公孙如鱼神奇地看着他,视线往湖心看去,那里本就幽深的,现在看起来更加耐人寻味。既然是噩梦,最后肯定出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为了安慰一下刺激的心脏,他拿出一根糖葫芦咬着。
郑易留就比较淡定了,月下仙子是他编的,自然不怕湖中有东西。他转了转伞柄,见公孙如鱼里面穿的单薄,便道:“我们回去吧,你湿了,会着凉。”
“没事,我从来不会着凉。”君不见他在忆盈楼的时候,无论冬暖夏凉都穿一层薄薄的。他最喜欢冬天看世界频道的玩家刷手冷jio冷,南方某爹,a于寒冷,而他大白天敞着衣服在那里跟师姐一起嘚瑟。他笑了笑,不在意。郑易留也不强求,不过到底担心他受凉,说:“我散心完了,准备回去。”
公孙如鱼见他要走,自己留下来也没啥好玩的,就拿着糖葫芦跳下长椅,道:“那还是回去吧。”
“嗯……你没穿鞋吗?”郑易留注意到他光着脚踩在地上,白玉的颜色和地面形成鲜明对比。被他一注视,公孙如鱼动了动脚丫子道:“我穿不惯买的鞋子,所以没穿了。”
郑易留蹙眉,不知道怎么说他。是他根本不在乎,还是从来没人教过他怎么爱护自己?
公孙如鱼走在前面,看他没跟上来,扭头歪歪脑袋:“你不走吗?”
郑易留连忙上去给他撑伞,因为身高不足,要伸直手才能打到。公孙如鱼一手糖葫芦,一手捏着被子,不好替他打伞。想了想,把糖咬在嘴里,接过伞柄自己撑了起来。
含糊道:“一流啊,你尊的是小孩吗?为什么感jio你这么懂事。”
可能因为你不懂事吧。郑易留想着,自动靠近他,躲在他撑起的庇护所里。垂眼又看到那双白花花的脚,他瘪足道: “你光着脚,容易脏。”
“放心,我大七秀从来不怕脚脏,就算踩一天泥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你的脚底已经黑了。”
“这有什么,抠掉不就好了。”
“……好恶心。”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可能会得风寒。”
“放心,我从来没得过阿—阿嚏——”
第二天,公孙如鱼不出意外的感冒了。他躺尸在床,烧的脸滚烫滚烫的,也不忘扭头对床边的郑易留说一句:“你神算吗?”
郑易留:“……”怪我?
一大清晨,床前围了三个人。郑易留,游鹰和分舵长老洪老金。洪老金是来给公孙如鱼看病的。今早公孙如鱼突感不适,浑身发烫,喉咙痒痒,隐约之中似有所悟,发现这症状和传说中的风寒颇为相似。据说古人得了风寒没有及时救治的话,非死即残,公孙如鱼心惊胆战,一边裹着湿漉漉的被子在地上攀爬着喊人,一边抵抗着病魔,与病魔做斗争。
至于洪长老进门看到公孙如鱼是如何哭着喊着抱着他的大腿求救,求帮助的……另当别论。他现在掐着公孙如鱼的手腕摸脉,指头敲着自己的膝盖骨一顿一顿的,再看看公孙如鱼眼中暗含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