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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坚成叹了口气。
在天蜀这种严格限制欲望的地方,生活也变得无趣了。
他又重新打量一番游桦。
那个孩子长着一幅天真纯洁的面孔,宁坚成记得自己在那个年纪不是追逐猎物,就是在和女孩们谈情说爱。
他不懂为什么互相产生了爱慕却连说都不允许说,追求快乐的天性为什么要屈服于那些莫名其妙的禁令呢。
作为荒银人的宁坚成突然觉得自己能在草原上生活过是多么幸运,而面前的孩子又是多么可怜。
他想帮助他们,反正他自己的主意多得很。
再说,天蜀阴冷的死水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非常想冲那无波无谰的水面扔上个把块石头,看看它到底会泛出些什么东西来。
“你在想什么,孩子?”他问。
“……哦?没什么,没有……”游桦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陷入沉思。
“不,孩子。你有心事。”宁坚成说道,“你在想纪锴阳。”
游桦的头更低了。
“不,别这样,别这么忧郁。千万别!你还是个年轻人。游桦,我是荒银人,你们的那套禁忌我不懂,也约束不了我。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喜欢某个人,却什么都不能做,难道不痛苦吗?”
“不可能……”少年摇着头。
“没什么不可能,孩子。对,你可以告诉我,因为我不是天蜀人,告诉我没关系。说吧,说你喜欢纪锴阳,非常喜欢;说你希望他也爱你;说你想从中得到一些东西,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愉悦。说吧。”
游桦怔怔地看着他,皱着眉,仿佛不了解他的意思。但慢慢地,他的眼中涌出了泪水。他把手捂在嘴上,害怕那冲口而出的话会因为激动被别人听见,甚至害怕自己听见。
“我喜欢他,非常喜欢。”
啊!但是他却不敢告诉别人,因为他不想为此毁了自己和纪锴阳。
如今在一个外乡人面前,他才第一次说出了心事,但这让他更加难受了。
他的眼泪滚下来,打湿沙土地面。他越是哭泣,就越是悲伤,纠结在心里的被压抑的感情随着泪水奔涌而出。
宁坚成等着他哭。
他知道,当一个人打开泪水的闸门时,总伴随着打开心灵的闸门,而只有这样,他才能帮助他们。
空气很闷热,飞虫发出嘤嘤的声音。更远处是人们给小麦播种时的吆喝声,不知从什么地方竟飘来一阵瓜果的芳香。
这一切再熟悉不过,雨季就要到了……
宁坚成伸手擦掉少年脸上的泪珠。
“孩子,别哭了,别让其它人听见。我会帮助你们,但你也得记得:命运挡不住欢乐。记住我的话。”
在宁坚成和游桦这次谈话后过了十几天,天蜀部落突然忙碌起来,人们忙着在海滩上搭棚子。
他问游桦发生了什么事。
“又有一个男孩到了20岁,要举行成人仪式了。”
游桦把仪式的过程给好奇心重的宁坚成讲了一遍。听完后,荒银人兴奋地打了个口哨。
“听起来真不赖嘛!那个给男孩施成人礼的家伙,可真太便宜他啦!”
少年刚听到这话没在意,但紧接着脸‘唰’地红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着胆敢轻视自己部落的宁坚成叫道:“那是庄严的仪式!而且只有部落的勇士才有资格!”
“部落勇士?”宁坚成念叨着这个词,想了想,突然问:“你现在多大了,游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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