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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根本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皇帝察觉到她速度慢了,回头去看,便见她恍若失神,道:“你还记得这儿吗?”
乔毓眉头微蹙,转目看向他,很快又将目光收回。
她低下头,道:“我来过这儿,只是迟疑过后,还是走了。”
皇帝听得微怔,旋即会意过来,向她笑了笑,道:“那这一次,就大大方方的进去。”
乔毓性情坚毅,认准了的事情便全力以赴,不会迟疑,可这一次,却少见的畏缩起来,期盼混杂了难言的不安,说不出是何滋味。
眨眼的功夫,二人便到了卫国公府的门口。
门房们识得皇帝,见后忙出门施礼,皇帝无暇顾及,回首看乔毓一眼,示意她跟上,大步往内院中去。
乔老夫人等的心如火焚,前前后后派遣了十几拨儿人前去等信,终于听人回禀,说皇帝到了,又是欣喜,又是不安,想去见女儿,又怕空欢喜一场,一时好不为难。
常山王妃心绪并不比她平静,却也勉强忍耐着,问来传信儿的女婢:“圣上是一个人来的?”
那女婢迟疑了一瞬,垂首道:“似乎还带了个年轻女郎,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
乔老夫人与常山王妃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底看出了希冀与担忧,略一迟疑,便搀扶着起身,主动迎了出去。
乔毓虽然也曾远眺过卫国公府,却不曾真的入内,更别说是到内院中去走动。
陡然到了这地方,她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奇妙的冲动,似熟悉,似陌生,五味俱全。
她忽然有些怕,不太敢往里走了,皇帝察觉到她的变化,便停下脚步等她,见她眉宇间显露出几分彷徨,便伸手过去,拉住她衣袖,带着往前走。
正是午后,日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乔毓跟在他身后,绕过游廊,拐过亭台,便进了一座颇为雅致安谧的院落,外边儿侍立着诸多仆婢,都垂着头,目光下望。
她的心忽然跳的快了,跟着李泓进了内室,刚掀开玉石垂帘,便见一个年约四旬的贵妇人搀扶着一位鬓发花白的老夫人出来,瞧见她后,目光迫切的往帷幔轻纱后张望。
那面容是说不出的熟悉与亲切,乔毓看得有些无措,略微踌躇一会儿,抬手将帷帽取了下来。
乔老夫人怔怔的盯着她看了会儿,不觉湿了眼眶,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上前几步搂住她,痛哭出声:“我的儿,阿娘想你啊……”
乔毓听得难过,下意识搂住她,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了眼泪。
乔老夫人略微松开些,抬手摩挲她面庞,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怎么瘦了?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我就知道!”
乔毓只是哭,说不出话来,从眼眶到喉咙,似乎都在发酸。
常山王妃也是垂泪,拉住幼妹一只手,不住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乔毓泪眼朦胧,转头去看她。
常山王妃比她大十多岁,说是姐姐,实则是半个母亲,见幼妹这般情状,又是难过,又是欢喜:“我是姐姐,还记得吗?”
乔毓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些什么了。
自己带大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常山王妃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不记得也没关系,回来就好。”
乔老夫人哭的几乎背过气去,乔毓忙伸手帮着顺气,不想却被她拉住,连皇帝都顾不上了,便带着女儿往内室走:“叫阿娘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乔毓一进去,乔老夫人便伸手解她衣裳,乔毓也都由着她。
乔老夫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这才勉强放心,替她将衣裳穿回去时,却瞧见她小腿肚上有块淤青,又是心疼,又是气怒,抬手打她:“你个孽障,总不叫我安心!”
那是乔毓跟两个义弟去挑山寨时不小心伤到的,这话当然没法儿跟乔老夫人讲。
她脑子转的也快,忙道:“不小心磕了下,过几天就好,没事儿的。”
乔老夫人小心的伸手过去,想要触碰一下,又怕弄疼她,便缩手回来,心疼道:“是不是很疼?”
又向常山王妃道:“阿澜,你去寻些伤药来,磕的这么厉害,不上药怎么行呢。”
乔毓忙将常山王妃拦住:“没事儿,早就不疼了!”
“要的,”常山王妃很快去寻了来,在指腹上蘸取一点儿,动作轻柔的抹在了伤处:“哪怕是为了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