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拍剑来问人间事(第2/3 页)
右的兵马悄然出了县城,踪迹不知。
——————
颍川郡,往东而去不远,便是名叫鄢陵的县城。
只不过此时早已被黄巾贼所占领。
鄢陵往北五十里外,有一条羊场小道,通往的是一个名叫青龙村的地方,人数不多,且十分贫瘠,是以黄巾贼干脆直接略过了此地。
村子的郊外有一大片芦苇荡,一旦到了隆冬十分便会成为银华练条,十分好看。有个腰别佩剑的游侠打扮的男子正在空旷的田野里练习剑法。男子一双手缓缓拔出佩剑,手腕轻轻旋转,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芦花纷崩。
半晌过后,身上衣衫渐湿。
男子扯了扯嘴皮,长呼出一口气,右手有些颤抖地握住剑柄,一剑递出,远处地面只被划出一寸左右的剑痕。换手再出一剑,更惨,地面上的泥土纹丝不动。
男子有些懊恼地干脆弃了剑,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别看男子下颌满是胡茬,其实年纪并不大,才二十五六岁,眉眼却长得颇为清秀,一张瘦长的病黄脸,若是能够吃上几顿饱饭刮去胡茬想必比大姑娘还要白皙,一看就是妥妥读书人的模样,而不是什么江湖游侠。
男子自少年起,便喜欢练剑行侠仗义,最是憧憬江湖崇敬童渊那样的高手大侠,经常溜到县城酒楼或是天桥处听那些说书先生的故事,说那些名震南北的大侠是如何一剑荡平匪窝,说那辽东燕山的王越大侠如何十八岁弱冠之年只身匹马入贺兰山取了羌族首领首级偌大一个部落竟无人敢当其锋潇洒而归,说那些豪侠如何满身正气锄强扶弱,又是如何地潇洒救人后白衣飘飘策马远去。
只是好不容易待他练成了不错的剑术,准备行走江湖大展身手之时,就被半路相逢的女子给截胡了。
她是荆楚之地的名门世家女子,一家人在北上游玩时遭遇了匪患,独剩她一人侥幸得以脱身流落到了豫州颍川之地。又在鄢陵附近被小偷抢了银钱,身无分文,金尊玉贵五谷不分的大小姐在荒郊野外的雪地里遇见了拿剑的少年,彼时他的剑尖之上还滴着鲜血。
少年有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拿出腰间的酒囊。
女子睁着那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少年侠气的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问了句:“渴?”
她猛然点头,他用剑挑起地上雪,凑到她嘴边,她有些嫌弃地将头扭到一边,“脏。”
他眯起狭长的眸子笑了笑,“你就不嫌我脏?”
下一刻,他将酒囊凑到女子的面前灌给了她一口烈酒,如愿以偿地瞧见她咳得满脸通红的模样,他笑了起来,张扬又恶劣。
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有些懊恼地白了他一眼。他本是要当浪迹天涯的游侠,可自那时候起,他身后多了个娇气包要养,所谓的行侠仗义的江湖梦也就此夭折搁置了起来。每次他练剑过后,都信誓旦旦地扬言要尽快扔掉身边女子这个包袱,策马扬鞭孤身闯荡江湖,只是每次对着那一道楚楚可怜乖巧的温婉身影,都有些下不去嘴。
时光荏苒。春风乍起。夏池莲开。秋叶凋零。冬雪飘落。
一晃眼,已是三个多的年头咯。
闲暇时候,他也会脸色平静地给女子讲些听来的江湖故事,每当这时,女子每次都会歪搭着脑袋,扑闪扑闪着灵动的眼眸,认真听他讲,从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烦的神色。听到心神摇曳处,女子还会嘴唇悄悄抿起,秋波流转,痴痴望向意气风发的男子,笑意温柔,就像是看见了他在江湖之上行侠仗义的样子。
只是在女子转身或看不见的地方,男子的唇角会不自觉轻轻勾起,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恬淡笑意。
芦苇荡里的男子缓缓坐起身来,横剑放于身前,嘴角叼着一根芦草,怔怔望着随风起伏的大片青青芦苇,眼神恍惚。
一幕幕浮光掠影的往事在男子脑海,如一篇篇书页,打马而过。
这位未出江湖便已折出江湖的男子一边伸出手掌轻轻拍打剑鞘,一边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无奈自顾自轻轻叹气,“虽然我很是向往江湖,可是这无数个昼夜相处的日子,总不是假的吧?”
“这几年来,我从没给过你好脸色看,你也总是怕我嫌弃你这个娇气包袱悄然离去,从不沾惹烟火的名门小姐悄然一趟又一趟向隔壁的王大婶学习针线、做饭,倔强地一个人挑粪种菜,半夜风大之时还会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己住的柴房为自己这个武夫加上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