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机器人中邪(四)(第3/8 页)
按理说,唐臾扰乱了幻术,vix这会儿已经应该醒过来了,但他还陷在幻境里,这是有多重的心魔?
若是掀开vix的面具,看他此时的表情是痛苦抑或享受,便大致能推测一二分其中缘由。
唐臾这点尊重人的底线还是有的,绝不随意窥探他人隐私。
当面八卦是另一码事。
在幻境中失陷越久越危险,没那么多时间让唐臾磨蹭,两指利落地点上vix胸膛,想着赶紧把他唤醒得了。
然而,隔着衣料,唐臾触到一根细长的小物件。
古代人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这是根簪子。
什么神经病会把簪子紧贴着胸口放着啊?
不怕被戳死吗。
或许这压根不是簪子,而是机械师随身携带的什么工具。
唐臾只觉得手腕突然一紧,vix用力握住了他的腕骨——机械的那条手臂。
vix骤然坐直,隔着面具,唐臾都能听到他刻意压抑的沉重喘息。
“哟大老板,醒啦?”唐臾口无遮拦地调笑,“把我当成谁了呢?攥这么紧。”
攥着他的手一颤,感到烫似的,飞快地松开了。
vix声音暗哑:“……抱歉。”
他收回手,很快恢复成平日里冷淡肃杀的机械师模样。
“没事儿。”
唐臾大度地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宽慰道,“都是成年人,谁心里没藏点事儿呢是不是?我懂,我都懂。”
危雁迟沉着脸别开眼,心道:您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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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雁迟的幻境里,不见到师尊是不可能的。
不久前,女人密密麻麻的眼珠令危雁迟感到眩晕,他偏开目光,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师尊”。
“您还好吗……”
危雁迟倏然沉默,因为他看着眼前的师尊蓝发颜色逐渐加深,变回熟悉的深黑色,机械臂也变回了肌肉线条修长的手臂。
师尊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拂衣朝露台走去。
危雁迟追着师尊的背影跑出去,似乎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天。
午夜寂静,月亮低垂,脚下是尸横遍野的村子,他们并肩站在屋顶,等待日出。
危雁迟轻声问:“师尊,是你吗?”
师尊看着他:“是我啊。”
千真万确的是他,完全相同的眉目,凤眼尾部柔和的弧度,潇洒如风的姿态。
危雁迟睫毛抖了抖,声音又轻了些:“您这一千五百年,都没怎么变过。”
师尊道:“你倒是变了许多,长大了。”
“我……”危雁迟欲言又止,“您这一千多年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师尊眯起眼,看着危雁迟笑了,“我去了哪,很重要吗?”
危雁迟心头一颤,抿了抿唇。
师尊一直如此,行踪不定,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师兄师姐早已习惯了。
他去了哪、去干什么,从来不和徒弟们交代,当然,他也没义务交代。
师兄师姐们都说师尊天天去湘春楼饮酒作乐,危雁迟那时还小,每次师尊不告而别就出远门,他便觉得心里堵得慌。
还有些旁的,比如他不想师尊给自己扎耳洞,不愿见师尊受伤,比如他去湘春楼接师父时,不想看到师尊满身脂粉味地醉倒在嬉笑的美人堆里。
小鬼在人类情感方面很迟钝,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情绪,就像他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别的小孩会朝他砸石头。
危雁迟只知道,从见到唐臾的第一眼起,师尊的身影便鲜明地留在了他心中,难以磨灭。
直到后来的一次炽潮期。
正值一年中秋,合家团圆的日子,师尊外出半月不见归家,师兄师姐们骂骂咧咧地端出月饼来吃,说要统统吃光,一个也不给师尊留。
师兄师姐们在月下划酒猜拳,好不热闹,危雁迟没能坚持到最后,因为他感受到四肢涌来的热意,是炽潮期来临的征兆。
久绛捏了捏危雁迟的脸,叫他快去休息,也没太挂心,因为大家都习惯了小师弟时不时发这么一场烧,充其量就是有些身体不舒服,不会产生什么危险。
危雁迟独自躺在房间里,听着院子里师兄师姐吵闹完,各自回房休息,等到深夜里连虫鸣都变得稀疏,还是没有听到师尊回来。
这次的炽潮期似乎格外难捱,疼痛丝丝渗入脊骨,心如火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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