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绔纨子飞刀逞威 铁志郎铁脚显能 (伍)(第1/2 页)
原来鸣云的拳头极重,纵是魏恭良十余年辛苦修积的内力与之相比也不过堪堪斗个平手。
可若比起身手灵动,则又远远超过了他。至于功力之精纯,手眼之老道,二人也只在伯仲之间。但论起气度,鸣云则又超出魏恭良一筹。
二人斗在一处,不论魏恭良如何积势蓄气、施展生平最得意的绝技,鸣云一张面孔总是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嘲笑。双拳越抡越重,身法越打越快,叫魏恭良觉得对手实力深不可测,越打心里越是没底。
眼看不敌,魏恭良忽的一改拳路。左拳抡出,右足同时顿地一撑,膝盖高高弹起,射炮也似打了出来,端地是迅捷凌厉,又快又狠。
鸣云见魏恭良拳脚相加,身势仍旧凝重,知道对方的确在拳脚上下过苦功。
为想知道魏恭良功力到底有多深厚,便退了一步,支肘招架对方拳脚,果然脚力十分沉重,倒也不可小觑。如此二人又换了六、七个回合,鸣云连退了六、七步。
魏恭良被鸣云压制多时,一旦占了上风,心上激动,竟然高声作啸,一个虎扑向着鸣云杀来,以为不过一招两式便能将鸣云打败。
哪知鸣云连退七步,不过是为了看他的功底。见魏恭良人前炫技高声作啸,有心杀他锐气。
足尖一点闪身箭退七尺,令魏恭良一扑无功,接着又是振身一跃,闪进了魏恭良身前三尺。
这一退一进快如鬼魅,不仅魏恭良大惊失色、一旁观战的苗翠铃失声惊叫。而一直端坐在马上与他们一路的铁雁门另一位嫡传弟子朱光辅更是双目圆睁,一脸的不能相信。
鸣云闪至魏恭良身前,右掌掼出一把抓住魏恭良右襟衣领,左手跟着一个腋底锤穿出一把拿住他的左上臂。
这样古怪的姿势,魏恭良不说遇敌,就是平日里见都不曾见过,当下心上一阵惊惧。
只有一旁朱光辅看出厉害,喝声道:“小心,快退下!”
可话说的迟了,鸣云已然埋身沉肩奋起全身之力,一声虎吼使出铁牛最得意的铁山靠。
远处观战的人群只觉平空一道劲风刮来,嗡的一声,魏恭良诺大一条人影已被震飞出五丈开外,又连着倒退十余步才勉强以手支地稳住身形。
“我师弟臂力胜我一倍,刚才一记铁靠山如是他施展,威力更以十倍记。我用我师弟的绝技打败你,就是要让人知道,当日你若不偷袭暗算,怎能将他打伤!”
说这番话时,鸣云故意运足了底气,声音远远传了开去,码头上的工人商客们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有平日一向讨厌铁雁门弟子的人听了,更是故意叫好,趁机损魏恭良的面子。
魏恭良与其师傅一个心性,在人前极好脸面,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小师妹苗玉铃面前,俊面立时涨的通红几成了酱紫色。
一声怒喝冲身到了鸣云跟前,吼声道:“你这家伙别以为占了一点上风就在人前猖狂起来,今日就叫你知道我铁雁门功夫的厉害!”
说着提拳引动,左拳向前平推右掌摊开五指,双手成一直线。当下聚气凝神,猛地眼中精光大作,周身气息盛了数倍。
鸣云看在眼里,也不由暗暗点了点头,知道魏恭良十年功夫不是白练,真论内功比自己强了不是一点。
可鸣云今日与魏恭良一战早已打好了主意,事情闹的越大对自己师傅、师弟才越是有利。
于是口里讥笑道:“做人需知好歹,你心里明白刚才那记铁山靠如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哪里还能像这样神气活现!”
魏恭良一心要在心上人面前扳回颜面,闻声哪里还能忍耐。大吼一声,左手拳崩出开路,右手五指微笼,将鸣云头脸要害全部笼于指下,只要鸣云稍有异动便可制其重伤。
这是铁雁门簪花拳极厉害的招式,却取了个探花手的雅名,练这一手功夫,没有十年功底不能尽展威力。
为探花手厉害,鸣云也不由慎重起来,他知道与魏恭良这一回交手不比先前急燥,已是沉下心来把自己当做死敌对付。
对方到底比自己多了十年苦功,稍有不慎败的就是自己。好在鸣云日常与铁牛对练,打斗的经验远比魏恭良要强。
心头电念攒动已然想到了破敌手段,只见他右臂曲肘倒翻划了个半圆,竟然倒提肘间于不可思议角度竖直着反打魏恭良左手拳。
肘重拳轻,一举将对方左手打的倒退,更震的魏恭良双肩晃动,右手点穴手自然也被破去。
“刚才都是你在出力,我却还未没有出力呢!也该你接我一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