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流民之论(第1/2 页)

“拟旨！封宋濂为剿倭将军，着调京卫南大营五千精卒前往东南诸省剿灭倭寇，东南诸省各衙门、营防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女帝的圣旨下达，意味着剿倭人选就此敲定。

李宗闵暗暗撇了撇嘴，仿佛对这件事相当不看好。

秦川看在眼里，心里痛骂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就算宋濂剿倭不力，但至少他敢去杀倭寇，而之前朝堂上衮衮诸公，有哪一个敢去杀倭寇的？眼睁睁看着倭寇屠戮沿海，除了各州县自己组织民兵阻挡倭寇，就连营防士卒都在极力躲避倭寇……

这就是文臣口中所谓的泱泱大乾？

连个小倭寇都解决不了，就敢自称天朝上国，真是愚不可及。

想到此处，秦川收回心神，看向宋濂道：“宋侍郎，你何时动身南下？”

宋濂脸上的络腮胡子振了振，抱拳道:“回禀国师，下官现在就能动身！”

秦川点头，笑了笑，道：“不急，南大营调人还需要些时间，最早也要明日才能启程，今日你就好好跟家人告个别，明日启程时，我送你一些好东西。”

“好东西？”宋濂脸色惊喜，“莫非国师又有兵法相赠？”

“非也，非也，明日你就知道了……”秦川微微一笑。

秦川和宋濂正在大殿内聊着，女帝忽然开口打断了二人:“国师，你方才说有两件事最要紧，那么，第二件事呢？”

“安置流民。”秦川说道。

“我来京城这一趟，在京畿附近已经发现了不少流民，我不知陛下对于流民之事，知道多少？”

“这……朕不知……”女帝微微皱眉，有些犹豫，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说其实秦川也清楚，肯定是底下官员瞒着不报，报喜不报忧，营造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而实际上，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了。

秦川朝着女帝行了一礼，道：“陛下，这天下到底有多少流民？各省、各州郡、各县，应当在最快的时间内禀明真相，而不是欺瞒陛下，调查清楚之后，要积极开展对流民的救治和安置，而不是装作看不见，任由事态恶化下去……”

“一旦流民聚集多了，无以为生计，为了活命，他们就会去偷去抢，聚啸山林，成为土匪，祸乱一方，而随着事态继续恶化，譬如遇到天灾人祸，他们当土匪也抢不到东西了，又要活不下去了，他们会怎么办？”

“他们就会造反，杀戮皇室，杀戮官员，破坏秩序，给与王朝最沉重的打击……”

听到秦川的这些话，女帝倒吸了一口凉气，闭上眼睛，不敢想象这些事情。

她也读过史书，很清楚秦川说的这些是事实，只是久居深宫之中，她仍旧觉得外面一片岁月静好……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萧云将军这时忽然问道：“敢问国师，流民应该如何安置呢？”

“末将的意思是，倘若因天灾而造成了大量流民，地不得耕，耕而无收，民不得食，将之如何？”

看着萧云英俊的脸庞，秦川心甚慰，不愧是皇室一脉，懂得体恤民生，说道：“流民不得食，脱离地籍，造成地荒人逃的局面，那就要看朝廷的手段了。”

“国师的意思是，需要施粥救济吗？”萧云道。

“施粥有个屁用！”

秦川此话一出，大殿之内充斥着惊讶之声，众臣嘀嘀咕咕又议论了起来。

“施粥若是无用，那还要做什么？”

“难道国师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往年遇到大灾大荒，不都是靠施粥解决的吗？”

“我看国师就是有意危言耸听，恐吓我等……”

听到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秦川伸出双手拍了两声，道：“安静一些！且听我讲完！”

众臣纷纷闭了嘴，目光纷纷朝秦川的身上投来。

对于大臣们的配合，秦川还是满意的，淡淡一笑道：“倘若流民真的很多，施那点粥，顶个屁用，且不说各衙门贪腐，中饱私囊，真正能到流民手中的，十不足一，就算朝廷派足钱粮，贪腐不严重，流民真的能吃饱，但是又有何用？”

“流民吃饱了这一顿，就等着下一顿，吃现成的习惯了，谁还愿意回乡种地？这根本就不是根治之法。”

听到这里，众臣默默点头，没错啊，此法治标不治本。

女帝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开启檀口问道：“那么国师有何良策呢？”

秦川摩挲着下巴，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