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仅此而已(第1/2 页)
“二十年前,京墨被封印。”闻人怀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润,既无因血祭被打断而产生的愤怒,也没有因如今罪行败露的慌张,“我来翎都时,在一所茶楼里结识了老城主,因修为不错被他礼待,后来他与我的关系逐渐密切,我想着,我总要有个栖身之所,为那些还在为信仰奋斗的邪修留个容身之处,而城主的位子能让我行事方便许多”
他顿了顿,还没接着出声,另一道发颤的女声先他一步响起。
“所以——”
他循声望去,魏叙侧着身子给他留了处可以容他将楚青月的身影完全纳入眼底的空间。
楚青月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总归比方才要好上许多。
她泛白的唇瓣也在微微颤抖:“舅舅他,遇上的邪魔也是你故意带过去的?”
她看向他的眼神不复往日的柔和,却带了些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恐惧。
这份恐惧,似乎并非来自他本人。
闻人怀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害怕她唯一的亲人并非是死在与邪魔的斗争中,而是死于他的算计里。
“不是。”闻人怀笑了笑,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残忍,“没有什么归家途中遇上邪魔,老城主,本就是我杀的,我当初那一身伤,也并非是因为拼死将老城主从邪魔手里带回家而造成的。”
“他修为比我高了太多,如果硬碰硬,我丁点胜算都没有。”他继续道,微微偏着脑袋,似乎是在回想,“虽然他最后仍旧是要了我半条命,可惜他起初对我并不设防,我对他出手时,他第一反应也不是打开我,而是问我为什么。”
楚青月的脑子里一阵轰鸣,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凝聚,她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闻人怀的表情,只能隐约瞧见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她的大脑有些发疼,怎么也想不明白,闻人怀怎么能如此漫不经心地说出不设防这句话的。
为什么?
她舅舅当初几乎将他视若亲子。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闻人怀继续道,视线扫过周围死死盯着他的百姓,“他没有孩子,杀了他,再伪造遗言,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城主,仅此而已。”
“做个善人有什么好,不如——”
他话音未落,高台上一直被江虞他们忽略的长剑突然立了起来,猛地刺向地面,一层浓郁的邪气从它周身荡开。
“小心!”
幸亏江虞他们反应及时,急忙齐刷刷地挥剑,剑气与邪气相撞,互相消散,最大成都上的避免了邪气波及百姓。
那柄长剑立在地面,剑身颤抖,周身黑色邪气浓郁,却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血祭被破坏的原因。
一道身影猛地越过江虞他们上前。
元衡眉心狠狠一跳:“拦住他!”
他们头一次遇上血祭,不确定的事情太多,虽然阵法已经被破坏,但他们却无法保证残留的阵法还会不会产生什么他们并不了解的效果。
这把明显不对劲的剑不能落入闻人怀的手中。
江虞手中的素宁直接追着闻人怀而去。
但闻人怀似乎并不介意身后的攻击,一心只有高台上的长剑,半点不关心身后刺来的素宁,即使素宁已经逼近,他也不试图阻挡,只是险险避开致命处,任由她刺入身体,闷哼一声,带来剧痛的同时,也叫他原本因反噬有些昏沉的大脑得到清明。
尖锐的笛音响起,桑阳这一首曲子攻击性极强,除了她自己像个没事人似的,其他的即使没被列为攻击对象的江虞等人和百姓都忍不住狠狠皱住了眉。
闻人怀猝不及防地听到笛音,更是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使劲用手撞了撞脑袋,又注入了些干净的灵力,才得已缓解笛音带来的刺痛。
江虞预备跟上去,眸光却突然瞥见几个因他们的动作慌忙避让剑气与邪气而不慎跌倒的百姓。
这里的人太多了,若真的大动干戈,他们无法保证不会不小心伤及无辜。
转身之前,江虞又给已经清醒过来的秦茵喂了两枚丹药,叮嘱道:“你们先带这些百姓上去吧。”
楚青月当即拒绝:“小道友是为我们而来,我们又怎能留几位小道友在此。”
周围离得近的百姓也面露犹豫,不大想走。
江虞看了眼也想说些什么的秦茵,补充道:“我师兄已经给师门去信请求宗主派人来解决血阵,若是路上没遇上什么,来的人应该快要到了。”
楚青月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