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崇祯?(第1/2 页)
少年心生畏惧,却强忍惧色,遵从父训,毅然决然地睁大了双眼,犹如破茧成蝶般坚韧。
剥肤之痛绵延半晌,吴甘来半途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遁去,留下的是韩山河与解阎王一阵奚落,犹如秋风扫落叶,不留情面。
前朝栋梁吴宗达,瘦骨嶙峋,竟成最先解脱之人。
匠师收工,汗如雨下,望着地上那张完美无瑕的人皮,笑容可掬,仿佛在说:
“京城第一刀,非我莫属。”
吴宗达命悬一线,血目圆睁,凝视着自己的皮囊,痛苦挣扎,犹如困兽之斗,哀嚎连连。
反观钱士升与文震孟,前者因腿伤添难,剥皮之路荆棘满布;后者则因体态丰腴,皮肉间脂肪堆积如山,分离之难,犹如蜀道之艰。
匠师全神贯注,汗流浃背,终得全皮,其专注之态,令人动容。
钱士升命陨半途,余者五魂散于剥肤之痛后,终获士卒慈悲一刃,权作人道之终章。
转瞬,兵士如风卷残云,抱稻草盈怀,巧手编织于皮囊之间,四肢腹背,转瞬复生稻草之躯。
老匠人以针为笔,飞针走线,背部缝合之际,刑毕之钟声隐约可闻。
继而,翠竹参天,一丈有余,士兵肩扛而至,人皮稻草偶赫然悬于竿首,刑场之上,寒风过处,似有鬼泣。
此乃崇祯御旨之独特刑罚,背负此偶游街,耻辱如影随形。
“草民叩谢天恩,奸佞伏法,吾女之仇得雪!”
孙庆秀才,怒目圆睁,望仇人皮囊高悬,尸骨未寒,悲愤难抑,语带哭腔。
万民仰望皇宫,跪拜如潮,颂扬崇祯除暴安良,泽被苍生。
夜幕低垂,京城一隅,酒楼雅间灯火阑珊,东林党人聚首,愁云密布,面如寒霜。钱士升等人之酷刑,游街之辱,犹如利刃穿心,不仅重创其党,更添无尽羞辱。
此情此景,犹如寒冬腊月,雪上加霜,令人心寒齿冷。
那些权贵虽未亲临刑场,却遣家丁窥探,家丁之言,至今仍令人胆寒,心有余悸。
“昔有吴宗达等耆宿陨落,今张、梁二公亦步后尘,陛下此举,无异于纵虎出柙,朝纲倾颓。
公路兄,吾辈岂能束手待毙,坐视不理?”一位年逾不惑、长髯飘飘的官员,向居于上首的礼部右侍郎岑光耀,字公路者,掷地有声地质问。
岑光耀,昔日由礼部尚书范景文慧眼识珠,而今却阴差阳错,与东林同袍并肩。
朝堂之上,内阁六部尽归帝党掌握,东林之中,唯公路兄独撑大局,成京东林之灵魂人物。
“正是如此,公路兄,我东林已近悬崖边缘,南京六部虽为同袍,然远水解不了近渴,难以援手。”
另一官员忧虑重重,随声附和。
“皆是那些勋贵之过,为区区微利便折腰,目光短浅,实乃鼠辈行径,吾等不屑与之为伍!”
又一人义愤填膺,对勋贵之行径痛斥不已,言辞间满是愤慨与不屑。
谈及今日勋贵之风范,无异于在座东林志士心头插刀,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岑光耀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思虑,仿佛正于心中勾勒破局之策,良久,他轻叹一声:
“非是老朽畏缩,实乃……龙颜已异往昔矣!”
昔日陛下之宽容仁厚,群臣齐心,死谏之下无有不从,今何在?
自陛下罢朝三日,乾坤倒转,内阁易主,厂卫复起,商税风波更令朝野震动,昔日之崇祯,其气吞山河、胆略非凡,已化作陌路之人,令人扼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今,对陛下之心思,众人竟如雾里看花,反败为胜,岂非空谈?
观今朝会风云,商税之事,崇祯岂会轻易放手?
此或为缓兵之计,待时机一到,必将卷土重来。
更令东林党人心寒者,崇祯之忌惮日甚,视我辈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其意昭昭。
若我等仍抱残守缺,恐将步张旭、梁阳之后尘,成为历史尘埃。
包间之内,一时静谧,唯余众党人沉重之叹息,交织成一片愁云惨雾,令人窒息。
\"实则,老夫胸中尚藏一策,倘若施展得当,定能扭转乾坤,然此举犹如履薄冰,步步皆险……\"岑光耀沉吟片刻,眸光骤寒,话至此处,似有不舍,又毅然决然。
\"咦?
公路兄但说无妨,我等身处绝境,何惧一搏?
即便是险象环生,亦要闯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