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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我先走了,要是影响到你的睡眠,我很抱歉。”
“我没有这个意思,今早不是周末,你就不能多睡一会吗?”周寅初困惑不解,“有什么生意急于一时?”
女人十分热忱于她的那家馄饨店,言之在理:“可我开的就是馄饨店,主营的就是早餐,我现在不去开门,明天我的顾客就流向别的小吃店了……”
她对她那些老主顾的上心程度不能说不亚于谁,但至少远远高于自己的。
周总虽然不快,却仍然选择忍耐,起床气在他生平当中的这一刻荡然无存:“反正我也醒了。”
他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我送你回去?”
迷蒙的眼神没来得及若有所思的飘忽不定,生物的本能提醒着他时刻望向自己占有过的女人。
“不用麻烦了吧。”
她婉言拒绝。
好像生怕和自己扯上一丝的关系。
“你确定你现在就要走,”周寅初已经套上了衣服,摆出亲自送的架势,“地铁还没开始运营……”
然而女人执意拒绝:“这不合适。”
“随你吧。”
周寅初假装完全不在意地重新躺下,长腿还没伸直,却发觉她甚至没有告别一声,悄无声息地在这个黎明离去。
莫名升腾起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就好像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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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几乎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前走,还真不是她那早餐店的生意有多红火,脱离了自己一回就会直接倒闭。
那大概率只是个借口,一个用来快速和周寅初分开的借口。
品尝着那个开心果巴斯克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仍然十分容易心动,只要他不那么急于索取,而愿意放下身段哄一哄她,那他一定会发觉自己和那些上赶着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她随时可能陷入他所创造的温柔乡里。
毕竟,和他一起,充沛的物欲总能得到无限的伸展。
如果在他的怀里多躺一会,很不幸,她或许就将彻底沉溺于这场没有结果的情爱里。正是越了解自己的秉性,温宁才表现得愈发不留情面。
……
地铁确实还没开始运营。
她步入地铁口,等待着半个小时候的第一班列车。这一次,她相对坦诚地面对自己,不再想着找完美无缺的借口,没有故意去批发市场绕巨大的一圈,只盼望着早点回她的店面,忙完一阵子好继续去休息。
可能是自己之前走太快了,下了楼梯的温宁这才发觉自己这一双的鞋跟磨破了皮。
有点心疼这双鞋。
按理说,它应该出现在各大场合的聚光等下,而不应该陪同着自己等地铁。
旋即又想,分明是这双鞋的质量不行,被消费主义洗脑的她才会怀疑是自己的使用方式不够得当。
要真那么娇贵,别当鞋了,干脆直接改行当道具。
温宁不顾惜地踩着它,走着小碎步,地铁的光线并不充沛,那双鞋底显得愈发明亮。
外面的天破晓了。
陆陆续续搭乘第一班地铁的人汇入地铁当中,有奔赴很远地方通勤的打工人,也有拿着小推车笑眯眯出来买菜的老人,还有周末赶回家的大学生,拿着巨大的行李箱,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回家进货的。
可能是站在这样日常化的情景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节奏,裹挟着各自不着调的故事。
温宁容易从中感到安全感。
群体性的普通的生活是她所经历的,也是最为熟悉的。
刷着她的nfc,穿过闸道,快速通关,以为离开与他相关的地标,他们就产生不了任何的交集。
她已经从他身上谋取了足够多的利益,她儿子的入学资格……以及贪心的没法拒绝的多年学费的诱惑。
他给的慷慨,她也不至于纠缠得不明不白。
那种事,温宁深知,男人根本动不了几分情的,假使把人生全部的希望押注在男人的情感上,那就等于让失败的人随时等待再度受到重创。温宁自以为在社会的底层混了这么久,还不至于这么点觉悟都没有。
退场的时候不该夹杂着别的情绪,过去永远都只可能躺在回忆里,她能做的,只不过区别昨晚乐此不疲的男人以及……记忆中的少年。
他们好似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一个在年少时赤城而又热烈,一个则已经习以为常地被社会性规则侵染。
广播站的提示音这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