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亡风波(第1/3 页)
城门前,入城的确有缴税的说法,但多是外地商旅要缴税,哪怕是外地游人,只要是外人,不掏钱就别想那么轻松进来。
至于城池周边常常入城的百姓,都是熟人,也没那么多说法。就是检查路引,查的也是生人。
两辆驴车停在南门护城河外十步,这里由栅栏围着,留出两个进出口。
车上颜植跳下来对值守钱箱的两名衙役拱手:“城南陈家寨三爷给北极观仙长孝敬的过冬柴薪,非是买卖货物。”
除了两名衙役外,还有四名军户役丁,年岁较大的衙役抱拳还礼:“即是陈三爷的东西,请吧。不过,那两张弓,两捆箭矢是个什么说道?”
颜植不给赵期昌开口的机会,直接说:“这位小兄弟是中千户所的人,拜入北极观学武。入城后,自会去北城卫衙门报备。”
他有点受不了赵期昌对小旗身份的执着,一个小旗算不得东西,还不如模糊处理说是中千户所的人,让衙役自己想去。
那衙役看了赵期昌片刻,缓缓点头:“事情自己办吧,衙门里排查时,也别让我等难做。”
有卫衙门开具的文书,搜出来也不是什么事。没有这个文书,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哥哥仗义。”
颜植再拱手,上前两步将一把零碎铜钱塞入衙役手里。这衙役点着头,也就不再言语。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是态度问题。
他们的确怕江湖上混的陈明理,收一点也意味着他们的地位没有动摇。
南门大街上,赵期昌也知道两张弓能入城有麻烦,硬拉着颜植等四人吃了一顿带油水的荤面。
“弓箭入城毕竟是刺眼的东西,柴薪我等送去无妨,小兄弟先去卫衙门将弓报备了,省的麻烦。”
吃饱喝足,牵着驴车颜植嘱咐赵期昌:“卫衙门虽然破落,可规矩不少。给门子三五文钱,就能进去。观你也是个知轻重能言会道的。别怠慢了坐堂官,一个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批两张弓也就他们动动手的事情。”
赵期昌道谢,背着背篓在城中十字街口分散,前往北城西边的卫衙门。
大明登州卫指挥使司衙门。
老旧漆黑的横牌匾上,本该是金灿灿的一行字泛着灰暗气息。
门前四名军士身披半身罩甲头戴朱红勇字盔,执枪挎刀立在两边。一名军官一袭皮铠外挂绿色披风,右手按在腰间刀柄瞅到赵期昌:“呦,是你小子。”
赵期昌也是一怔,这人恰好有数面之缘,是戚继光婚礼时的门房礼仪,便疾步上前拱手:“小子赵期昌拜见大人,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李虎臣,你小子紧巴巴过来,可有事情?”
这说话口气不对,赵期昌点头老实说:“李大人,小子得罪了一些人,落脚北极观拜入青阳真人门下。有意武举,从陈家寨求来两张弓,就来卫衙门报备。”
“啐!”
吐了一口唾沫,李虎臣骂道:“张屠子不仗义,娶了你老赵家大房的女娃,就这么对待亲家的?这他娘开店挣钱混日子的,都没几个有良心。直娘贼!”
直娘贼,出自宋,意思是骂小贩如果价格合适,连亲娘都能卖。
赵期昌只能苦笑,自己都没说什么,这人倒心急个什么劲?
李虎臣又上下打量赵期昌,双目瞪圆点头:“有出息的好小伙,可你来的不是时候。”
“李大人的意思是,卫里现在没个主事的?”
“能主事的都在里头,大前天夜里,卢洋寨下属的白石墩十五名墩军,及军余、军属一百四十五口,连着百户韩荆、总旗甲长王良都跑了,半夜渡海去了辽东!”
赵期昌眨眨眼睛,有些不相信竟然连着军官都一起逃了:“哪来的船?”
为了防倭,尤其是山东严防白莲逆匪与倭寇勾结,沿海的船基本上是收缴的一干二净。
刘家旺、卢洋、解宋营三寨是卫衙门直属的地方,不在登州卫八个千户所下属戍堡屯寨编制里,在登州城正东三十里处,滨海。这是一个滨海的突出部,三座戍堡及下属十三座火墩抱团修建。滨海的突出部,又是偏僻地,日子苦不说,自然也是很危险的地方。
“****的不要命了,听说都是抱着木头要漂到辽东去!”
李虎臣说着长叹一口气,赵期昌也沉默下来,这天气入秋渐寒,不见得能有一半的人活到辽东。宁愿九死一生逃命,也不愿继续当军户。
瞥一眼赵期昌,李虎臣道:“前阵子有流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