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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长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唤道:「午司祭。」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从人群中跨步而出,赫是满头银发,且有大片从前披落,几乎遮去整张脸面。
「凌将军恐非那天外孤烟的对手,还请大司祭前往相助。」卜长老道。
银发男子微一颔首,手朝前方抓去,立见虚处如水波动,一尾似冰雕就的七弦琴凭空而现。
「大司祭不可轻怠,这天外孤烟的真气列玄教三甲之内,非第八重天不能取之。」卜长老又道。
银发男子仍然不语,抱琴于怀,脚下开始缓缓下陷,直至整个人没入云中。
卜长老俯瞰底下,一身青裳的李梦棠正左右开弓,箭似连珠地将一个个邪尸兵射翻射飞,在众姝当中格外抢眼。
「吞天。」卜长老忽然又唤。
「在。」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应,只见人群中移出个小山似的巨怪来,豆眼,狮鼻,血盆巨口,通体靛蓝,左腕戴着个寒气扑人的长刃爪套,精赤着肌内虬结的上体,胸腹间纹着头色彩斑斓的狰狞恶兽,仔细瞧去,赫是上古奇兽——饕餮。
「你也去。」卜长老玻�鹧鄣溃骸赴涯悄霉�男⊙就烦粤恕!�
「胡……」巨怪张着血盆般巨口睨向下方,口中的腥涎漫过可怖的利牙溢出嘴角,沿着下巴不断淌落,滴得胸腹满是湿腻。
「小心她的弓。」卜长老补充了一句。
「嗥!」巨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号,庞大身躯骤从云端拔起,以惊人的速度弹纵出极远,消失在更高处的一堆黑云中。
●第三回 七邪魔将
易寻烟以一敌五,但仍稳居上风,他大袖挥舞,速度越来越慢,五个敌将的动作竟亦不能自主地跟着滞慢下来,彷佛陷入了个看不见的大泥潭中。
表面上,五怒将依然气势汹汹,可是心中无不暗暗震惊。
他们皆修七绝界七大独门邪功之一的——怒之绝,俱已达到第四重天的境界,不但能以「怒」大幅提升战力,还能以「怒」驱除疼痛与恐惧,进入一种狂暴的强大状态,然而此刻全都失去了作用,提升了数倍的战力有如泥牛入海,无所畏惧的意志也在动摇,每个人的心底都无可遏制地冒出一丝随时毁灭的可怕念头。
更要命的是,他们百战沙场打磨出来的默契也在迅速崩溃,烂熟于胸的阵法已经开始瓦解。
「闪开!」怒将暴喝,手中的长柄大刀险些砍到愤将身上。
愤将狼狈避过,只惊得一身冷汗,怒喝道:「你干嘛!」
「鬼知道你跑那里去!」怒将厉喝:「怎么不按方位走?」
「奶奶的全都乱了!全都乱了!」手掣双锏的忿将暴跳如雷,几次刚要出击,视线都给同伴莫名其妙地挡住。
「老子劈了你!」恼将乍然大喝,强将功力催鼓至极限,高擎狼牙巨棒照易寻烟脑后狠狠砸落,势到老处,却匪夷所思地劈到了愠将头顶,愤将急举宣花巨斧格住,但闻「铛」地巨响,两人上下震开,手臂一阵酸麻。
「操你娘!怎么都来搞老子!」愤将破口大骂。
旁边的愠将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易寻烟,观见他烟雾般从愤将身侧飘开,五指一放,手中的流星锤毒龙般疾追过去。
就这瞬间,怒将却猛见眼前一花,敌人身影竟然现于咫尺,急横长刀封堵,孰知手腕一紧一麻,长刀立脱手飞出,旋见敌人身影旁移,还未明白,面门已给破空而至的流星锤轰中,登时满面开花,天旋地转中肩膀蓦又剧痛,两条手臂赫给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愠将大惊,急收链锤,却见虚影一闪,易寻烟竟如影随形般跟锤飘来,不禁魂飞魄散,方要砸出链子另一边的锤子阻击,已被敌人靠入怀中,丹田倏地一震,周身真气瞬息全闭,紧接两肩奇痛,双臂亦如纸扎泥糊般给撕扯离躯。
易寻烟身影由虚转实,双袖一展,两条齐肩断裂的手臂掉了出来,翻滚着坠向地面。
愠将狂号一声,遍空打滚,而不远处的怒将则拖着甩洒血浆的两肩软绵绵地从空中倒头栽落。
余下三将心胆俱裂,一时无法明白适才发生了什么。
底下的小玄瞠目结舌,与三将不同的是,他居然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空中发生的一切,从易寻烟行云流水地于夹击中脱身,接着一气呵成地诱击,夺兵……直到最后重创两员魔将。
他曾跟易寻烟两度交手,败得不明不白,只知这个师伯修为高绝,至于高在何处、究竟多高都如云里雾中,也许是因为近来的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