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刻骨的恐惧(第1/3 页)
[你……]
恍惚离魂的感觉骤然消失,重新拥有身体控制权的年羹尧本能地长舒一口气。
他的衣服被层叠涌出的冷汗打湿,心口痛得厉害,仿佛有人把手生生插进他的胸腔将他的心脏撕碎后又拼合再用重拳锤击逼迫它恢复跳动。
这就是最刻骨的恐惧吗?
我的恐惧?
我也会感到恐惧?
我……
[你当然会感到恐惧,凡是生命都会感到恐惧,而我能让你体会到最刻骨的恐惧,也能让你得到最彻底的解脱。]
如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原本已经打算把刚才经历的光怪陆离当成一场离奇的幻觉的年羹尧再次如坠冰窟。
回过神后,他怔怔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年世华,仿佛今天第一次认识她。
[你……你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声音竟无法从喉咙中发出。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
那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孤冷声音如此说道。
紧接着,年世华向他走来,美丽的面容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柔,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去闪烁着寒霜的光滑。
“二哥,你怎么啦?”
女人担忧问道,递出手中丝帕。
“我……我……没事……我没事……”
年羹尧强作镇定地接过手帕,擦掉额头的冷汗。
身为肩负监督藏地、防范准噶尔部落狼子野心重任的四川巡抚,年羹尧对藏地文化也有一定的涉猎,知道在藏地流传着各类诡秘神异的传说,时常有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拥有恐怖力量的神灵般强大的恶鬼侵扰人类世界,甚至进入人的身体,与兄长年希尧交往频繁的西洋传教士们也经常带来恶魔伪装成人为非作歹的恐怖故事。
但这些诡异恐怖的故事显然和他方才经历的内容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因为——不论是恶鬼还是恶魔都是邪恶的阴祟,不可能具备如日月般浩瀚光辉的气质以及君临万物的威严。
何况——
雍亲王以虔诚著称,王府内养了多位得道高僧,邪祟阴晦根本不能接近,又怎么可能……
由此可见,妹妹身上的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何辉煌如日月,又能勾起他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仿佛——
[臣服是你唯一的选择。]
声音再度响起,但这一次是他的心声。
换而言之,他的身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同了那个声音,那个令他毛骨悚然又无比兴奋的声音。
我……
“二哥,你到底怎么啦?”
年世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难道是因为旅途劳累?”
“是……是旅途劳累……”
年羹尧本能地附和。
虽然年世华此刻的温婉和记忆中一般无二,但才经历过方才的诡异恐怖的他根本不敢看直视年世华的脸。
她让他感到害怕,不受控制的颤抖,又——
“我先走一步,等……等过几天再来王府看你,顺便……顺便拜会四爷……”
年羹尧略显慌乱地说着,不等年世华回答,立刻离开。
【他似乎被我们吓坏了~】
凤龙宝宝不怀好意地笑着。
武曌不理祂,吩咐奴婢收拾桌子。
……
……
晚些时候,胤禛回到王府,得知年羹尧已经离开,并且年羹尧和侧福晋见面时闹了不愉快。
“哦?”
胤禛眯眼:“他对你不满?还是说,他对本王不满!”
“二哥和奴才闹不愉快并非是对爷或是奴才有任何不满,是他没有习惯身份的转变。”
武曌循循善诱道,“自古长兄为父,二哥虽不是奴才的长兄,但他比奴才年长十多岁,又自中举以来一路青云直上,在奴才面前难免以长者自居,而奴才却……却试图以王府侧福晋的身份对他说话,不怪二哥他会生气……”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也是他的主子。”
胤禛不觉得年氏这样做有问题。
武曌见状,进一步道:“二哥其实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终究是奴才的兄长,十多年来始终如父如兄地待奴才,突然被奴才这般口吻对待,难免……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自作聪明,以为可以……可以……”
“你都对他说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