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抵抗侵略(第2/2 页)
行了肉搏。战士们都红了眼,三爷大喊一声跳出战壕,杀死了两个鬼子之后,被一个鬼子从后面用枪托砸中了后脑海,晃晃悠悠地含笑倒下了,眼里放着光,冥冥中仿佛回家了一样。”
姚恒礼抹了抹满脸的泪水,接着说:“柳老四看见哥哥倒下了,也像猛虎一样冲出战壕,他朝着鬼子血淋淋的刺刀冲去,他的刺刀插进了鬼子的胸膛里,就当他正要拔出刺刀的时候,鬼子的刺刀已经从后背插进了他的胸膛。他都没有来得及回头就倒下了!”
三爷平时就是一个闷葫芦,不爱说话,可是现在他想说却说不出来了。战场横尸遍野,血流成河,都没有了生命体征。敌人的尸体和战士们的尸体牢牢地扭在一起,命都没有了还在角力。有的战士嘴里有敌人的半块耳朵;有的战士抱住敌人的脖子;有的战士甚至用腰带把自己和敌人绑在一起没有办法分开。后来当地的老百姓哭着来打扫战场,只能把战士们和鬼子埋在了一起,鬼子跪状,战士们躺着,一连的战士都长眠在小乌兰吐最高岗的阳坡儿上。让小鬼子的尸体臭烂着,由秃鹫决定他肉身的去向。
他还说:“我们二连也伤亡惨重,我当时是中弹了,子弹穿胸而过却捡了一条命,失血过多晕倒了,并没有死,被其他战士压在了身下,当地的老百姓收尸的时候才被救起。在老乡家养伤,是老乡的小米粥救了他。伤养好了,又去队伍上,参加了战斗。这次是在大赉受的伤,因为离家近回来看看。还要回到部队上。”因为在部队里表现好,作战勇猛已经入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了。
曾祖母死后家人给三爷和四爷立了衣冠冢,他们到阴间团圆去了。
冬天,姚恒礼回到了部队,抗联十二支队接到了新的任务。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地刮着。队伍经过肇源官地、哈拉海,跨越嫩江来到赉北后英台。队伍到得太早村民一睁眼,二百多人的队伍犹如天降神兵,一时间在坊间炸开了锅。老百姓听说共产党的队伍来了,都凑上来嘘寒问暖,家有适龄的男孩子都想跟着队伍去一起打鬼子。
这天又恰巧是大五家子恶霸地主唐显廷的儿子结婚,请来了警务科长申菊、翻译官陶月升及警察来吃喜酒。抗联支队长徐泽民决定暂时放弃五棵树,奇袭大五家子屯,抓住这群余孽。结果这帮伪警察一听抗联的队伍来了,都没敢喝喜酒,直接对天放了一阵空枪,就逃往卜荷方向了。战士们来到伪警察署,警察们都恨不得借两条腿逃跑,索性烧了警署、村公所、戒烟所(卖大烟馆),将伪档案付之一炬。整个五棵树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百姓奔走相告笑逐颜开,然后打开粮仓,几百石粮食发放给农民,救济穷苦老百姓。之后徐队长向群众讲述了当前抗日形势:“老乡们,我们是抗日救国军,伪满洲国就要完蛋了,日本鬼子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中国人要团结起来,共同抗日,坚决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随着太平洋战争的全面爆发,日本国内粮食等所需物资大量不足。小日本将东北的物资运往日本。对中国的劳苦民众强行实施“配给制”,春季在“兴农合作社”参议下,召开全县农业大会,提出产量指标出荷粮数。赵家的保长四处找滩上的人签字画押,到秋就要交出足够数量的粮食。秋天一到,东南乡的地主们就在警察的配合下组成“催粮班”下到各屯,督促送粮,边打边送。“催粮班”每到一个屯农民吓得东躲西藏,闻风而逃。催粮班像抄家一样翻箱倒柜,扒炕抠窑,四处刺探,寻找粮食,闹得人心惶惶。
刚刚丰收的粮食都让小日本运走了,就连掺土喂牲口的粮食也不放过,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种地的人只能挨饿了。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只能向赵家的几个地主借高利贷,年复一年债台高筑无法翻身。
当时滩上还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出荷纳粮岸无边,野菜充饥难熬煎。农家不见粮米粒,两天三遭催粮班。”
棉布是一类统治品,有钱也买不到,只好缝破补烂。夏天男人光着膀子,小孩上下身一丝不挂,到了冬天,男女老少都是花衣服,花洋布,更生布,棉花外露。那些我都没有办法叫得出名字的滩上人过着蝼蚁一样的生活。
天寒地冻,但在柴禾垛底下却有着敖包滩人胸中的烈焰。亡国无家,覆巢无完卵,抵御外敌的火焰在民众的心中不约而同被点燃。黝黑的树干在野火中劫后余生,透出严肃和死亡,甚至绝种儿的信息。暮色中,孤鸟疲惫地扑扇着翅膀,满怀难以返巢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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