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页)
场,他学会用檀木筷子吃米饭。民以食为天,Kiki还没成人就被老挝和平演变了,乃至现在每顿饭都必须吃大米。就像我小时候喜欢吃我奶奶做的绍兴饭,见不得羊肉。可阿拉伯烤全羊把我变得力大无比,浑身长毛。1990年参加国家可可西里考察队,连司机霍云炮制的风干西藏羚肉也能生吃,还觉得挺香。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北大国际政治系专门开设民族解放运动课,为世界革命积蓄力量。在苏联老大哥、中国老二哥的支持下,越、老、柬共产党举行武装起义,武力反抗法国的殖民统治。政治上的冲突很快演变成局部战争,陈赓、韦国清的中国军队越过边界,配合武元甲攻打奠边府。“七亿中国人民是越南人民的坚强后盾,辽阔的中国领土是越南人民的可靠后方。”“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呆在万象的Kiki一家不得不抛弃刚刚结识的新朋友,屁滚尿流地逃回欧洲。
逃亡是Kiki人生第一条伤心的河,他不仅失去游泳池和大房子,还失去大房子里的小动物。回到欧洲一年多,Kiki还不会自己穿衣服,生活中的许多东西都随老挝保姆一去不返。从那天起,无论看到河流、池塘、小溪、瀑布……不管清洁还是混浊,都会让他想起他的母亲河——湄公河,还有湄公河畔的大房子。
二、只要一提英国他就掏手枪
法国政府随即把Kiki全家派往澳大利亚,大英帝国最初只在澳洲流放囚犯,伊丽莎白女王把居民教化得比清教徒还清教徒。堪培拉既缺乏浪漫的拉丁风情,更没有东方世界的奇妙生活。
法国:Kiki和他的女人(2)
在堪培拉Forest Elementary小学,Kiki每天必须穿西服、打领带,一到周末还得到小礼堂面对女王画像集体忏悔,童声合唱《天佑女王》。就像我小时候每天高唱东方红,早请示、晚汇报一样。唯一不同之处是,女王万里迢迢还真来现过一次身,一个妙龄少妇,包裹得圆古隆冬,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Kiki还被迫参加盎格鲁-撒克逊人热衷的体育运动,网球、骑马、游泳、板球、足球、橄榄球……回到家里,又在严母的苛刻监督下,用法文把无聊的英文功课重来一遍。一旦逮住机会,他就骑上自行车逃往灌木丛、森林、池塘、荒野……只有自然,才是他向往的唯一天堂。
每次天堂之旅过后,等待他的都是严厉的惩罚和更乏味的家庭作业。一直到现在,只要一提英国他就掏手枪。他的大脑只选择保留那些有趣的感受:父母奉调回国,到阳光灿烂的加利福尼亚旅游,游览美丽的太平洋岛屿。
Kiki回马赛时已经十多岁,可十岁孩子的实用知识都一窍不通。他甚至不会骂脏话,英语、法语都不行。他英俊、纤弱、敏感而带女人气,被同学当做卷心菜里长大的大头娃娃,或者骑仙鹤、天鹅飞来的小天使。
江湖险恶,形势严峻,马赛的黑社会足以超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芝加哥。Kiki没时间从容调整,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野蛮、凶险的学校生活。好在他不仅入道迅速,而且身手敏捷,进步极快。不再需要英国式的体育运动,而是一路搏杀,参加大量的“社会活动”。不到一年,他就顺利完成少年到青年的质的飞跃。告别阴柔乖巧的女式时尚,在“拍婆子”的激烈竞争中迅速崛起,变成一个满口粗话的大老爷们儿。
作为对不良少年的人生挽救,他被强制带离马赛,送进巴塞罗那的一所寄宿学校。这里远离都市,位于阿尔卑斯山偏僻的崇山峻岭。Kiki的模糊记忆认为这个世外桃源比马赛更糟。冬天里他不停地滑雪,在酒吧、迪斯科舞厅拼命打工,挣够了一辈子的零用钱。他为自己超人的生命力、适应力极度自豪,为自己不断挥洒的旺盛的精力喜不自胜。他在学校的成绩单也是骄人的,学校给他的评语是“如果克利斯蒂安不仅仅把这里当成是一种运动场所,他的学业会更加鹏程万里。”
“最终获得战争胜利的只能是骑士,而不是没有心肝的游击队。” Kiki离开阿尔卑斯山开始长达25年海外服役,给不听话的世界当“老师”、当“教练”,还当过“领队”、“领导”。Kiki不愿意提及他的职业生涯,权且给他的职业做一个基本框架——那就是“从事有关国际关系的建设性活动”。如在沙特阿拉伯工作了两年半,每三天开车去一次亚喀巴,他书桌上的Canon F1+50mm 就是那时候的战利品;在非洲的象牙海岸工作了两年半;然后回到老家亚洲,在韩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