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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琉璃灯,如果有人将这里包场,再简单布置一下,可以立马变成求婚现场。
碎星般的灯光落进陈继微颤的眼睛里,让他像从唯美照片里走出来的少年一样。
周絔行停止夹菜,抬眸。
灯光同样掉进他的身上和他的眼睛。
但里面只有深渊一样的黑。
陈继嗓子突哑:“没啊。”
喻司里没及时发现被周絔行像盯死人一样盯着的眼神,表现得比陈继还震惊,说了句极莫名其妙的话:“你们这个样子,你以后还怎么谈对象啊?”
是在说他和小行吗?陈继感到雾水浓重:“我们怎么了?”
“就——”喻司里张口要说话,眼珠斜滑过去,和周絔行视线对了个正着,“就挺好的,没事儿!”
他大喘气似的说:“年纪比你们大个两三岁就是不一样,容易忘事儿。刚才我还知道要说什么,一眨眼忘了个干净,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奇怪。”
陈继笑了声:“没事,我偶尔也这样。”
周絔行垂眸吃饭。
喻司里暗暗地拍了拍胸,嘀咕:“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被杀人灭口”
吃完分道扬镳,回宿舍的路上,陈继吃饱后容易犯困,打了两个呵欠。
周絔行宿舍离得远,但有一条街和陈继同行。
拐弯到了,陈继说道:“明天见吧。”
“哥。”
“嗯?”陈继停步回首。
周絔行说:“你和喻司里走得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笔直的路灯有三米高,各个歪着脑袋脸朝大地。零星的夜空下,白色光晕像是黑夜的雾罩。
陈继看不见夜空的星:“哪儿有啊。不就是普普通通的距离吗?我们两个有节目要上,这几天必须得经常碰面啊,你每次都跟着呢,怎么还这样问我?”
“我听到了一些话。”周絔行背对一根路灯,逆光而站。
陈继稍挪角度,想看清周絔行的表情:“什么话啊?”
周絔行不答,说:“哥,我们周末收拾东西搬出去住。”
“”军训没结束的时候这个话题便提起过三次,每次陈继都以军训未完搪塞敷衍过去。
上次再议时军训结束,陈继又说刚上课,最好还是别分心。
陈继委婉道:“欢迎仪式还没开始,我得熟悉节目啊。那么忙,走不开。”
周絔行说道:“你最近总在拒绝我,是怎么了吗?”
“没有啊。”陈继心慌。
“那你跟我搬出去。”
陈继虚声:“过段时间”
“就周末搬。”周絔行突然强硬地说道,后又软一些,“我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哥,我睡不着。”
陈继缄口不语也想试着强硬一点,最终还是不争气的心先疼了,叹气退让:“好了好了,不忙就搬。”
周絔行走过来抱陈继,下巴放他肩窝里,闷声应:“嗯。”
这样的拥抱不多见,在陈继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他就有意避开过于亲密的接触,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扰得兵荒马乱,甚至想求周絔行一句。
饶了他吧。
—
喻司里和陈继一样,都是爱跳舞的人。他们相处时间短,默契度却噌噌上涨。第四天练舞蹈时,得到同意可在旁边观看的社团成员一致觉得他们不像刚认识不久,而像已经合作了好几年的黄金搭档。
遇到完美的搭档伙伴,干什么都能酣畅淋漓。
有些流言蜚语在这时也传进了陈继的耳朵。
他听到有人议论他和小行的关系,还有人议论他和喻司里。
垢谇谣诼称,陈继和周絔行以哥弟相称,但关系却比亲兄弟亲近,甚至亲近得诡异。
开学第一天,有人看见他们在楼梯间脸红脖子粗的吵架,行李箱都砸了。
争吵的起因正是舞蹈社的社长喻司里,三角关系混乱。
现在陈继和喻司里每天都跟彼此的影子一样贴着,周絔行反倒像外人似的在旁边站着。陈继此人不简单,能同时让两个身高腿长、脸又帅的男人为他着迷。
因为和周絔行如影随形,几乎没外人能插丿入。这种话陈继在高中就听,如今上大学仍没逃脱,不觉生气只觉好笑。
只是没想到这次把喻司里牵扯了进来。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喻司里不要周絔行,陈继厌恶传谣的人,但人海茫茫敌又在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