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我耶?非我耶?是我也!(第2/3 页)
,也算自得其乐。而后又渐将这化道一法深究,分出了尸傀、活傀、械傀三类,然也都殊途同归。这化道之妙,便在一化字上,天地万物皆为我所用,为我所化,这菌类又不局于形骸,其行为多赖于本能,故可为我所用,以为神通。你们走的时候,去隔壁房间,那里有《化道玄妙经》三十七卷,其中详细记载了炼制方法、道理,另有《清源丹书》一卷,你们皆可以带走。你们自己可以学习、修炼,若是遇到合适之人,也可以替我传下道统。”
戚正荣、米明秀忙道:“我师兄妹二人来寻仙长的洞府,本就是为了找些仙药,救治我三叔的。如今既得了仙药,仙长也不怪罪我们行为孟浪,已经是大恩大德,我们又岂敢再多贪图?”二人语气坚决,心甚坚定。
吕方说道:“是我送你们的,又怎么算是你二人贪图?我独辟一道,却无人欣赏,你二人帮我传下去,我这便也算是不孤独了。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谷玉金心生震撼,暗想:“世上本无两全法,那便创一两全法。这吕方仙人真的厉害。且不说这一道厉害与否,单是这独辟一道的才情,就令人叹服。这世间事,从零到一,从无到有,却比从一到十更难得多。这却是人因思维的惯性,便是想,都想不出的……毕竟一人之思考、幻想,纵然再是奇妙,却也不能脱离于本身的见识之外。这‘化道’却是发人之未发,思人之未思的。”
吕方又言道:“只是,要创两全法,该怎么两全,我起初时候是毫无头绪……一日,我在检验机械,用之演算时,突然就有了一些灵光——那些机械,若是一些零件坏了,我便可以换一件。如此一件、一件替换,最终后,那机械之上,岂非已经早不是原先的了?可,这一机械,却也还是在循天时之变化,为我之所用。我将我之所需录入其中,便也能出结果。”
这话却是令谷玉金心中一动,想到了“忒休斯之船”来,便是论述了一艘船,修修补补,旧的、坏的部件被替换,渐渐整艘船的旧的零件就都被替换了,那么着一艘船,是一艘新船,还是原本的船?
谷玉金好奇,心道:“却不知他的答案又是什么呢?”便问:“仙长想到了什么?”
吕方却是问三人:“你们且说一说,我那天象仪修了又补,零件替换了一件又一件,那它还是它吗?”
米明秀语带犹豫,说道:“是……吧?”
戚正荣皱眉寻思,过了许久,才说道:“该不是了吧?换了毕竟是换了,怎么还能是原来的呢?”
吕方“嗯”一声,微微点头,又看向了谷玉金,银白的眸子里似多出了一些期许,问道:“小友,你又怎么看呢?”
谷玉金轻皱了眉,思索许久,方才反问了一个问题:“仙长,那小时之我、如今之我、成年之我、老年之我,都是我吗?”
米明秀有些诧异,心道:“这孩子……这一个问题问的倒是怪,小时的你,成年的你,老年的你,不都是你自己吗?莫非还能变成了别人不成?”想着便又看了一眼戚正荣。便听吕方说道:“自然是你。”
谷玉金舒了一口气,展了眉头,说道:“既如此,那所有零件都换过了的天象仪,便还是那一个天象仪。不论换多少次,怎么换,它也还是那一个。换一个零件,和换一个天象仪,是并不相同的。一个零件,是需照着这一天象仪的需求琢磨、替换废件。换天象仪,换的是一个全新的天象仪。若是前者,它还是它,若是后者,它便不是它。”
吕方道:“有意思,这个答案很有意思。只是,这一个答案,你又缘何要用人来做一个前提呢?”
谷玉金斟酌了一下措辞,方才说道:“人是秉男女之事,历十月怀胎而生,而后渐长成人的。仙长可以想一下,若人无增补,岂不是不能成长?那增补的,在母胎中,是母亲的骨血,初生后,是母亲的乳水,渐渐长大一些,又开始食水谷。吃喝拉撒,吃喝是入,拉撒是出,这一入一出,不是正和仙长给那天象仪换件、增多一些功用、细节,是一样的道理吗?它初时可能是简陋的,但仙长日积月累,帮助找补,就让它成长了。只是人的成长,可以依靠自性,而它的成长,需要仙长之手、仙长之智罢了。但,它,却始终是它,是不曾变的。”
吕方大笑,说道:“哈哈哈……正是此理。是我、非我,在乎整体,一件之更迭,经了整体的规训,便不属于别者,而是我之一部分了。于是我就先想到了尸傀之法——人失去了神,便不能治身,身体无法新陈代谢,便会僵死。于是其一,我便要寻到一种使身体不死、不坏之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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