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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放慢了步子。
“对,就在东城门外的长亭!说是紫阳宗几名外门弟子借道九昌郡,奔波了一路想着进长亭里歇歇脚,哪知就撞上了晦气。听说那杨衍的死相骇人得很!经脉俱断,七窍流血,吓得紫阳宗才入门的小师妹直哆嗦!”
“这杨衍怎么说也是洪谷主的亲传大弟子,修为高深,谁能要了他的命?敢下此狠手,也不怕忘忧谷报复?”
“嘘,现下这事还没传扬开来,知道内情的可不多,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
“王兄请讲。”
“洪谷主待杨衍可如亲生儿子一般,得知杨衍死讯后悲愤欲绝,一把年纪了还放出话,要倾尽全宗门之力找出杀害他徒儿的凶手,剜下他的血肉偿命。
于是乎,洪谷主派了门内弟子就近赶来九昌郡,将其尸身带回忘忧谷,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杨衍可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同门师兄弟将他尸身一挪,他身子下赫然有他留下的血书!凶手的名号明明白白写在上头,乃是青云宗的凌昭!”
“这怎么可能?青云宗乃四大宗门之首,凌昭又是贺宗主高徒,高风亮节,哪能做下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真凭实据摆在眼前,你说不可能,那忘忧谷能作罢吗?你别看那些名门弟子明面上仙风道骨,私底下做了什么龌龊事能让你知道?你若不信,且再等等,这事儿啊,很快就瞒不住了……”
宣禾听完双目圆睁。这几日他们忙着打探令牌的下落,对修仙界中的风声一无所知,那夜凌昭分明没动杨衍,怎么两日过去,杨衍死了,还成了凌昭的罪过?
她满头雾水:“这是谁泼的脏水?你还得罪过谁?”
萧承运?不可能,他人在摘星阁。
归一?更不可能,金蝉院虽作恶多端,但从不招惹硬骨头,没理由冒险得罪两大宗门。
非要说凌昭的罪过谁,得罪最深的可不就是她宣禾吗!她都做不出这等事,究竟是谁用心如此狠毒?
凌昭皱着眉,一样是想不通,宣禾暗道多亏她死得早,否则他早晚得对她起疑心。
这事儿难办。
这时,凌昭的传音石亮起,他去到无人的角落里,烧去符箓,一行小字显现在眼前。
“你与杨衍一事为师已知悉,忘忧谷洪玄风将于三日后上青云宗,无论你在外有何要事,都暂且搁置了,三日内回山一趟。”
洪玄风便是忘忧谷的那老谷主,杨衍的师尊。
贺彰把话说得绝,几乎是搬出师父的身份强令凌昭回山,多少为着此事动了气,宣禾不由得为他担忧,他此次回山只怕凶多吉少。
洪玄风亲自上青云宗讨要说法,就是把事情搬到了明面上,若拿不出证据证明杨衍之死非凌昭所为,贺彰就是有心也无法保住他。
“怎么办?”宣禾问他,是否要违抗师命。
凌昭的回答自然在她意料之中:“早些启程吧。”
他看着很淡然,全然不像要大祸临头的样子,但作为死对头的宣禾太了解他了,即便明天死到临头,他也是这副德行。
他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凌昭若有难,她绝不能坐视不理,何况此事因她而起。
宣禾焦虑起来,可在赶回青云宗厘清具体情形之前,她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重明楼令牌一事只能暂时搁在一边,凌昭带着她御剑而行,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是提前一日赶回了青云宗。
其间宣禾寻找时机联系了唐珂,不知怎的,竟无人应答,导致两日来她始终愁眉不展。
进山前,凌昭安慰她:“安心跟着我就好,不会有人为难你。”
宣禾勉强挤出个笑,她担忧的哪里是这个。
暮春时节已过,青云宗内清溪潺潺,两岸的桃花早已谢去。
从踏入山门的那一刻,就可见门内弟子来来往往,见了凌昭,他们都是恭敬地喊一声师兄,然后再对跟在他身后的宣禾投来一个好奇的目光。
也有个别弟子格外愤慨,直言无讳道:“师兄,我们都信你!那杨衍自己没本事丢了小命,忘忧谷竟还作假证嫁祸于你,当真可耻,我看那洪玄风也是无耻小人一个!”
“师兄你莫担心,门内兄弟姐妹都站在你身后,姓洪的就是找上门来也翻不起浪花,师父一定会还你个公道!”
凌昭只能够无奈一笑,叮嘱他们谨言慎行,宣禾却恨不得附和几句。
听闻凌昭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