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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着月,无视身前弟子一个个目若铜铃,满脸惊愕。而远远站在身后地月,身影已经罩上一团清辉,那静淡又深幽的眼,正与天慈相对。
“枫为了救他,而受了夜魔罗的引诱。他去魔宗,以玄冰帮月续命。而他。日复一日,以真经之热,替月摧碎那冰魄之中的妖鬼之力,以便它们可以融入月病弱地身躯,孱弱的灵魂里。就是这样,月没有被冰中妖鬼之魂吞嗜,反而汲收它们的力量。在冰中康复,在冰中成长。直到,他储足了足以破冰而出的力量。而那时。他已经被冰中的寒冷,团团地笼罩。若我当初了结了他,他不会有痛苦,他的灵魂不会受束缚。而枫,也不会在魔宗受二十多年的苦,一点点耗尽自己的真力。”天慈看着月,他当年不肯救亦不肯杀,所以,这个过错。如今要他来背负。当年知道这些事地人。都不肯再提起,亦不愿意再触碰这伤口。更不愿意让他这个,为华阳苦持的宗主伤怀。他得到华阳敬仰的好名声,而枫和月,就在魔宗挣扎不休。枫救了月了命,却断了月地情。他救了儿子,也失去了儿子。
当轻弦告诉他这些的时候,他那已经被刀割绞过千百次地心,再一次地鲜血淋漓。当年他再狠一点,一掌打死了月。枫恨他入骨也就罢了,哪怕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以枫的个性,也不会再甘为人下,任魔宗驱驭。至少还有一个解脱!就是他当年地不管,才是最狠最错的!
四周一团死寂,唯有风轻扬,漫卷山林有如鹤唳。埋藏一个秘密,的确是艰难,而坦白那难于启齿的过错,才更加地艰难!
静了一下,天慈继续说着:“魔宗有七君,任锋刀者有四,月,继任影君的风临止,血族残余千波醉,以及三圣门的叛逆娑纱凝夕。这四人,除却止来历不明之外。其他三人,其实或多或少都是因华阳而投向魔宗!而作为华阳的宗主,却在执掌的这些年,不停的为华阳竖敌百千!十几年前,天宗将血族诛于华阳山,此令为我所下,从此魔宗便多一个醉君。也正是因此,孤檀忧刹母一逃出界外,便前往华阳,于清波湖畔,将两城俱化成血狱!”
“身为一宗之主,我目光短浅,无纳众之胸怀,墨守成规不思变通。更因错误决定而让与羽光相分的华阳日渐衰败!宗主之职,我早该出让!”天慈说着。
“宗主!”包括伯凯在内,众人一并单膝而跪。伯凯眼眶发红,咬着牙低吼:“华阳至今日,并非宗主一人之责,当年之事……”
“我跟你们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们甘愿接受轻弦的领导,轻弦能否当此重任,亦前路漫长,你们师兄弟,必要同心方可为之。此时华阳风雨飘摇,人间危机重重,我此时也并非要卸任而推卸责任。只是华阳府,不可无人执掌,我若不在,必要有人坐镇,才为安妥。”天慈静静开口,“轻弦归来,我已经知道千波醉和寂隐月来到华阳。我之所以要轻弦放过千波醉,莫要苦苦相逼。是因他已经脱离魔宗,不再为夜魔罗谋夺人世。他是血族的残余,但这月余,他并未滥杀。于此我便愿意赌个万一,赌这场持续千百年地仇杀,在这里可以停下!”他微凝睇着远方,于月身边不远,千波醉迎风而立的身影,“孤檀忧刹母是冥界必擒之人,若她来此,必要紧追不放,绝不姑惜。他本欲往海域,我曾几番思虑,怕其本性凶残,将成海域之祸。但想不到,他竟犯险来此,如此,倒是让我心中笃定。世间的生灵,或会因贪因利而杀,亦也会,因杀久而成疲。”
醉远远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提起血族的事。但他最后的话让醉微微心宽,世间的生灵!从华阳府宗主的口中说出这句,终是承认了,血族也是世间生灵!
“至于月,我之所以让轻弦将他带来此地。并不是因他是我的外孙,要弥补我心中地愧疚。我现在依旧是华阳地宗主,一切自当以华阳以及人间界为首要。之所以让他来,是因他曾入冥,夜魔罗的魂力有一部份于他体内。诸位皆知,北地此时已经冥罗狱初成,有新成虚空汲魂收魂,冥界虚空扩大,与之争抢。如今,夜魔罗魂力不全尚能如此,是因玄冰在人间偷存以久,汲收万万妖鬼之力而成。月现在已是夜魔罗与冥界首争之人,待冥界再来之时,夜魔罗必要相抗,以保证月与他同成一线。当下唯有华阳一地,可以阻隔虚空。”他看着众人,“当然,我也想救他,这是我地私心!我虽是宗主,但也不能挟私以害华阳。若夜魔罗可阻,冥界回归之时。天慈自会给诸位一个交待!”
他突然自呼名讳,更是让弟子凄然,秦乐哽声低语:“宗主,往事不可追忆。当初宗主是为了华阳,才会弃自己的外孙而不顾。如今,宗主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