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货(第2/3 页)
使处在半空中,他还是会不停地手抓足蹬,寻求最后一丝生机,虽然最后都是于事无补,但起码在黄泉路上,心里多少能存有些许安慰吧!
被围在圈子里面的村民,他们的境况比那个跌落悬崖的人要好上一些,这种场面他们见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的结果都是大部分粮食要被拉走,有些孩子、女人要被抢走,有的时候还会死一两个人,对于几百人的村子来讲,这些创痛还不足以致命,不会影响村子的正常运作,只是里面的人,日子会过得苦一些,失了口的人家会活得凄惨一些。
这次被围不同以往,因为包围点不是村子里的那块宽敞的空地,而是在村外的乡路上。有人带头逃跑了,这是黑旗军容忍不了的,他们养的羊居然有了逃跑的心,他们要采取一些行动了。
围成一圈的马队里,为首的一位黑旗军挑动马头前行了几步,冲着蜷缩在一起的人堆高声叫道:“宋里长出来答话”
不多时,人群里挤出一年迈老者,肌肤黝黑,褐布短衣,颤颤巍巍地俯首拜道:“勒木胡军爷,不知...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勒木胡不禁发笑,继而狂笑。他的手下跟着大笑,一副副扬起的黑赤的脸,宽阔的口,皓白的牙,地狱门前的守门人一般,顿时整个黑旗军像看猴戏一般被逗得连连捧腹、前仰后合,难以自抑。
“好了”,勒木胡摆了摆手,队内顿时肃静起来,扬鞭指了指宋里长,“你是宋里长吗?我最近眼神不太好,你走近来我瞧瞧”,说着还故作揉了揉眼睛。
宋里长不敢违背,向前挪了几步。
“再前些”,勒木胡晃了晃手中的鞭,说道。
宋里长只好又挪了几步,来到了勒木胡马前。此时的他,能清晰地听到战马的呼吸声,平和、均匀,他也能透彻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急促、紊乱。
“嗯,还真是宋里长,既是宋里长,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吩咐呢,莫不是得了失魂症?”,勒木胡看了看手里的马鞭,面色渐渐冷峻下来,稍顿了顿,又说道“我倒是最会治失魂症了”
话音刚落,不待宋里长答话,勒木胡的马鞭已经扬起,只听啪的一声,马鞭狠狠地抽到了宋里长的脸上。
“哎呀!”,宋里长挨不住力道,摔倒在马前,一手扶着地,一手捂住了脸,立时血就顺着指缝淅啦啦地往下流。
村民们立时惊慌起来,尖叫的、捂脸的、低头的,各有形状。勒木胡抬眼看了看,阴冷的眼光像狰狞的恶狼,獠牙一露,人群便悄无声息。
“好了,说正事儿”,勒木胡收起了马鞭,折了对半握在手里,“今年收成如何?牲口增加几许?成年女子多少?品性优良的幼童可有?”
宋里长强撑着站了起来,顾不得脸上不停往外淌血的鞭伤,拜道:“回勒木胡军爷,今年是平年,全村共收得粮食五百石,牲口牛增五,羊增十,马增一,成年女子三人,新生幼童有五,品性优良与否恕小人眼拙,还请勒木胡军爷过目”。
因脸伤实在疼痛,宋里长发音都有些不清,但说辞可谓流畅,不知私下练习了多少遍。
“嗯...”,勒木胡表情平淡,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可属实?”
“句句属实”,宋里长忙应。
“最好如此,别忘了你的上任,坟头的新土怕是还没上旧呢!”,勒木胡轻描淡写地说着,“两个时辰,按以前的份例把货准备好,至于那五个孩子,我都要了”
宋里长一听此话,不禁面露难色,但又转瞬即逝,俯首应了一声,“是”。
两个时辰之后,勒木胡和他的黑旗军带着几车的“货”扬长而去,面上可喜之色聚显,马队里谈笑之声此起彼伏。庄稼长得不错,收得也顺利,该凯旋了吗?不是的,像这样的村子大燕北境还有很多,他们每年都要花上两个月左右时间才能走上一遍,而今年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下一个村子,就在西南方向十里之外,一片密林的侧面。
宋里长眼望着车上五个孩子之中的那个宋姓幼子,不禁老泪横流,回首再看看自己的村民,垂首顿胸、呼天抢地的不在少数,纵是没抹眼泪的,也是长吁短叹、唏嘘不已。
见此状,宋里长只觉身体肢干被锁住一般,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勒紧了自己,使自己动弹不得,左右挣脱不开,顿觉闷气灌于心间,越发压抑,一时难以舒展,不禁仰天咆哮道:“我们的命啊,草芥啊!”,喊罢,昏了过去。
还有一事需要说明的是,勒木胡临走还给宋里长留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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