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如江湖深似海,如身如物难如心。(第2/3 页)
溜溜直转,突然坏笑道,“只不过我的手腕上涂了‘白火霜荧’。”
虞琨大骇,登时将其送开,瞧观自己的手心。
“白火霜荧”在毒药中以其诡异著称,乃毒婆婆的徒弟“毒罗刹”玉生烟所创。所中者,手心会立时交替出现一簇淡白色的火焰和一道绛火色的霜印。女人涂在身上完全如胭脂水粉,可男人只要一碰,便会立刻中毒。
它好像是女人为了对付男人而专门制作的。
江湖险恶,虎狼横行,有时女人为了自保必须想一点办法。
但虞琨的手心兀自古铜粗糙,哪里有半点中毒的痕迹。
虞琨双目几欲喷火,他发现自己又上当了:莺娘简直是一个又聪明又坏蛋的小毒女。
这时她已一个跟头已翻出了两尺外。
也就在此时,古庙内有一道青影闪出。
接着,空气中隐隐约约似有颤动。渐渐,是铃铛声。远远听来,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队队骆驼在沙漠中珊珊而行,驼铃。
没错,是他,也只有他——南海驼铃。
他来了。
南海驼铃怎么会来?
他到哪都不奇怪。
那座古庙就是他昨晚栖息的地方。
他就坐在那个蒲团上。
虞琨握刀的手在颤,不停地颤。他只要挥出一刀,随意一刀,莺娘就要伏尸于地。可他挥不出,他人称“一刀千钧”,现在这把刀对他来说的确有千钧重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呢喃的咒语,痛不欲生的武者,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那句不寒而栗的话:“在我面前,只能我杀人。”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克服对南海驼铃的恐惧。
可惜他错了。
一个人若真的想从某种恐惧中走出来,他就必须重新面对恐惧并且打败它。
“虞琨,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解药就在醴曲桥左面的第二个桥洞里。”
她看到叶靥便和着了魔一般,一双大眼睛再无余地。声声驼铃下,她月光水柔的脸庞不知是欢喜还是忧愁。
叶靥正在向驼铃的声源处掠去,她不顾一切地在后追赶,即使眨眼间就差十丈之余。
虞琨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个及笄之年的小姑娘的话绝不能再相信,可他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这次她没有说谎。”
她的眼睛很会骗人,但她淡黄色的营营背影只能是真情的流露。
也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热浪,是感动。他竟然好想跑过去帮助莺娘追逐叶靥,即使南海驼铃就在前面。
但他没有,天目出现在了他面前。
“依城不在、阵法未成之前,再多的人过去都是送死。”天目凄然道,“叶靥此去或许还有逃脱的希望,但她......注定是一条不归之路。
古庙向东一里处是一片枫叶林,一树树的红叶在夕阳下炽如火焚。
驼铃声正是从这里传来的。
南海驼铃确实也在这里。
他的相貌并不凶神恶煞,他也没有令人窒息的气场,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尚。
但人人几乎都很惧怕他,见到他仿佛比见到恶魔还要胆寒三分。
那是他杀人时的模样。
可叶靥似乎并不怕他,而且现在他就站在南海驼铃面前一丈处。
驼铃声霎时停了,南海驼铃也停了。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片枫叶林和他们两个人。
两人互向注视着,良久良久......
叶靥的眼睛像把剑,锐利而明亮,似乎能洞穿一切。
南海驼铃的眼睛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井面平静无波。
南海驼铃道:“你不怕我?”
叶靥笑了笑:“‘南海驼铃’这四个字江湖上似乎还没有人不怕。”
南海驼铃道:“可你并不在内。”
叶靥又笑了:“难道是因为我敢主动站在你面前?”
“不。你现在就像一块棱角密布的鹅卵石还没有被打磨圆润。”南海驼铃道,“你像极了还没有和我对战之前的陆慕和衣落白。”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像他二人一样成为从我手下逃走的第三人,”他又道,“但我敢肯定你下次再遇到我绝不敢再拔出你的剑。”
叶靥却道:“不是下次不敢,而是不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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