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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托我问问您,他的奖金为什么划给波佩小姐了?”
雁放在一旁仔细地分配药片,接话道:“因为他害你们叶总发烧,外加损失了双倍小费。”
那确实是罪不可恕了,腱子肉兄弟心想。
一路无恙,路虎驶过光明大道,转向盘山路上空旷的别墅群。汽车转过拐角,似乎有一束车灯一晃而过,转瞬只见那一排路灯惨淡亮着,几辆空车比肩而停。最前边停的是辆有些破旧的别克,看车牌是外地牌照,驾驶位无人,车厢里空得一目了然。
别墅前常有陌生车辆停驻,送货的或是请来做什么工的,不足为奇。
叶阮压下心头异样。
路虎与别克擦身而过,后视镜中那抹幽暗的亮光猝然一现。这时,雁家雕花大门前惊现两声狗吠,辛巴从铁栅栏里钻了出来,似乎嗅到主人的气息,叫声十分响亮,几乎划破黑夜。
“停车!”叶阮心下慌乱,出声吼道。
雁放吓了一跳,眼见车子急刹,药片撒了一地,叶阮推开身侧车门,下车朝辛巴跑去。
几乎是在一刹那,路口停着的那辆别克如幽灵般发出刺耳的尖锐声,撞向路中央的路虎。
腱子肉司机打着方向盘一个漂移,强大的摩擦力与阻力将别克的车头卡向墙面,车身刮蹭出一个巨大的凹口。
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时刻,别克驾驶位的门开了,高丰达翻身下车,踉踉跄跄地朝叶阮疾驰而去,手中握着的东西在路灯下反射出寒光。
——那竟然是一把金属刀具!
“叶阮!”雁放愤然起身,怒喝道。
二十二岁那年,叶阮在雁家待了十六个年头。
雁玺终于死了,家族局势骤变,雁商从外接回雁放。一切都如预料好的那般,在他的运筹之中顺利进行。
花园的偶遇、桌下的撩拨,父与子应当流淌着同样恶劣的血液。
他将线的另一端牢牢系在雁放的脚踝,再像放风筝一样将他放逐。只一根线或许还不够,所幸他们早有牵连,非到万不得已,那个秘密不会被叶阮暴露在阳光之下。
雁放离开雁家的那天,从花园里折走了一枝母亲最爱的释迦栀子花。
叶阮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他,夭折的栀子花香淡淡地飘来,汽车载着雁放的身影消失在盘山路,直到灰白色的尾气也消失不见。
那时,他接到淮青的电话,声筒对面吵哄哄的,几只待被领养的退休警犬可怖而又期待地乱吠着。
淮青说:“我申请了一个名额,你过来挑。这批退下来的身上都战功赫赫,如果你有幸成为它的新主人,必要的时候它能保护你。”
叶阮换了香风短裤套装,从庭院里穿行,压低的枝头扫过他的袖口,花儿被雁放折得形单影只。
驱车到淮青所在的大队,声筒里的狗吠声愈发清晰,在眼前具象,几只退休警犬身型壮大、毛发油亮,眼里闪烁着敏锐的光。
察觉有陌生人靠近,它们个个歪着头,好奇而警觉地打量着叶阮,漆黑的鼻头乱嗅起来。
“来了。”淮青说。
叶阮点点头,眼底平静如潭,他往前走一步,越过了安全距离,几只警犬登时面露凶相,黑豆般的眼睛在淮青和他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能扑倒制服。
突然间,斜对面一只德牧犬低叫了一声,伴随着另外几只后退的动作,敏捷地迈开前腿窜到叶阮身旁。
它张开排列着利齿的嘴,竟是从呢料的袖口上咬下一片沾染的栀子花瓣,嚼一嚼咽了下去。随后吐着舌头,热情地舔起叶阮的手,似乎很喜欢这种香味。
“你们有缘。”淮青回过神,感到有些意外,“它叫辛巴,是它们中的领头。”
“辛巴。”这是叶阮第一次叫它的名字。
他蹲下身抚摸辛巴的头顶,被它臣服状半耷拉的耳朵逗笑,“我不需要你保护我,陪着我吧。”
“记住了吗?辛巴。”
“汪!”……
“辛巴!”
“汪——汪!”
身后轮胎钝闷地摩擦过地面,顷刻间爆发出剧烈的车辆撞击声。
辛巴飞奔而来,扑在了叶阮怀里,远处灯火如炬般依次点亮。
踉跄的脚步声如黑夜窜动的鬼火鼓点,辛巴绷紧了精悍的身躯,冲着高丰达凶狠地呲起利齿,恐吓叫声嘹亮而震慑。
那只是两秒内发生的事,故障的车灯照出高丰达狰狞变形的嘴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