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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院子的榕树下踱步,烟都拿不稳,之后康序然从单元口出来,带着满身伤痕,看起来非常可怜,慢慢走近来勾住晏山的小指,有几滴眼泪落在晏山的手背上。晏山没有比那刻更爱康序然,认为他们的爱是伟大的、冲破一切的。康序然哽咽地说要晏山对他负责,他已经豁出了所有。
如何定义所有?现在想来,康序然把整个过程看作一场战役,他乐在其中,甚至也不愿和父亲割裂,再恶劣的家庭也能成为他的港湾,向后退的屏障,一种虚拟的代表。他不同于晏山,晏山让自己没有退路。康序然说晏山对父母铁石心肠,但铁石心肠的人不会还记得负责的话。
晏山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有完没完了。”
“我没完。”康序然说,“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为什么要将你的人生全部寄托在我的身上?并且我们之间不会存在谁不要谁,你我都不是彼此的物品,没有要不要一说。”晏山疲倦地按压眉心,他感到康序然的声音离他非常遥远,失真了,似乎从另一个时空传来。他不想吵下去,他们什么时候除了为自我辩驳就说不出话,都如此自私,谁也不要吃一点亏,可爱又不是一场博弈。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真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你认定我们迟早要分开,为什么不现在提早结束。”
“我不要。晏山,我不要。”
康序然像天鹅那样僵住脖子,他要把头抬得非常高,眼睛才能兜住水。霎时两人都沉静下来,晏山手机上连续弹出好几条消息,康序然的注意力跟着就钉死在屏幕上,微信的图标活跃地震动。晏山解锁了手机,是应淮问他在哪,要不要来酒吧。前天在咖啡厅见面的当晚,晏山就收到了应淮的好友申请,之后就不间断发来消息。
从康序然的角度隐约能看到备注,偏还要问一句是谁,晏山简单说了那日在山上的事情,康序然却好像没太听进去,耳朵揪住的只是晏山和应淮见面。他有了光明正大发气的理由,软下来的嗓子又成了一根刺,说话不管不顾起来。
“怎么这么贱啊,你们。”
他要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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