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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啊，怎么了？”隔壁的同学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找纸巾。

&esp;&esp;“没事，没事，”许见悠抹掉了眼角的泪，把杂志递还给同学，“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esp;&esp;同学虽觉疑惑，但见她情绪稳定，便也体贴地不再追问。

&esp;&esp;许见悠冷静得很快，拇指拭过眼角，泪水仿佛从未出现。

&esp;&esp;但卫载看到了。她就在一旁，怎么会看不见呢？

&esp;&esp;她冷声问道：“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esp;&esp;“什……什么？”许见悠猝不及防地被她点破，心里七上八下。

&esp;&esp;“别装，我知道许岳遥是你恩师。”卫载抱着手臂冷笑。

&esp;&esp;许见悠低下头不敢看她，轻轻地应声：“嗯。”

&esp;&esp;“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犯傻？”

&esp;&esp;“我没有……”

&esp;&esp;这课是听不下去半点了，许见悠收拾了文具，背上包，悄悄地溜了出去。

&esp;&esp;“我不知道怎么说。”她一边往家走，一边对卫载道。

&esp;&esp;“什么怎么说？”卫载不解。

&esp;&esp;许见悠叹了口气：“阿载，你知道卫周之后的朝廷姓什么吗？”

&esp;&esp;“国号齐，国姓许。”

&esp;&esp;“那你知道是哪个许吗？”

&esp;&esp;“齐太祖出身丰州纵山许氏，我知道纵山许和栗县许连了宗，是与你一个许。”

&esp;&esp;“嗯，是许岳遥的许，也是许晴初的许。”

&esp;&esp;她们一路沉默着，直到进了家门。她们不能在外边有异常的举动，但在家里就没什么关系了。几乎是门阖上的同一时间，卫载压抑着怒气的质问就落了下来：“怎么？你是觉得你们许家的后人倾覆了卫周，所以对我不起吗？”

&esp;&esp;“不，不是后人，是自我的老师起，我们就在谋划着颠覆卫周……”许见悠闭上眼，一口气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所有的曾经不能坦诚的话，终于都在此刻倒了个干干净净。那是数十年如一日压在她心底的块垒，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现在，她终于能让这把剑落下来。

&esp;&esp;卫载步步紧逼把她逼进墙角，抱着臂居高临下地听她讲。许见悠窝在角落里，眼睛落在卫载的腰带上，不敢看她。卫载有些暴躁，指尖轻敲在自己另一边的肘上，频率越来越快，几次想要打断许见悠，但都忍住了，一直到许见悠不再说话。

&esp;&esp;“说完了？”

&esp;&esp;“嗯。”

&esp;&esp;卫载往前进了一步，这下彻彻底底地把她压进了角落，有些粗暴地扣住许见悠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卫载沉声道：“许晴初，你以为我看重江山胜过你？”

&esp;&esp;“……”许见悠想说这不是什么爱江山还是爱美人的二选一的抉择，但在卫载的注视里讲不出半个字。

&esp;&esp;卫载眼里悲伤满溢，也没有打算等许见悠的回应，只接着道：“我从不想要这江山，我只想活成一个人的样子。但是卫周的子民活不出人样，卫周的皇帝也就没法做一个自在的人。这样的卫周，我从不想要。是你想要，所以我给你。”

&esp;&esp;怒火一阵一阵地涌，卫载真的很久很久没有生过气了，但此时此刻过去的难过和痛苦一阵一阵地从她的血液从她的骨肉里翻腾出来，那些被她藏起来的东西，那些她自以为已经消化的东西，在这个时刻全部地涌了出来，让她全然无法克制自己，攥着许晴初的手也用了些力气。她真的真的很委屈，她是许晴初的枕边人，她不是对许晴初的隐瞒无知无觉，她只是选择了把信赖交付给许晴初，所以她不问不听不去细想。而不论是什么时候，许晴初都坏得叫她抓心抓肺地疼。

&esp;&esp;“更何况，我们已经给卫周续了百年的命数，后头的小儿们仍是守不住，那关我何事？关你何事？”

&esp;&esp;许见悠被她掐得有些疼，但却半点顾不上，她只怔怔地看着卫载。她们说过许许多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