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入得囹圄非己身(第1/2 页)
韦武耳闻杨牧风痛哼,轻笑一声,干脆弃了残剑,伸舌头在掌背伤口上舔拭,将血水都卷入嘴里,才抬眸望向火炉对面几人,笑着慢慢道:“叫你们别动,你们非要乱动,是想要他生不如死吗?”
那隔火望来的眼眸慢慢泛起一点血红,竟有点诡异,剑客不禁喝问:“你这头恶鸟,对他做了什么?”
“你们若要救他,他唯有一死。”韦武笑答。
杨牧风慢慢睁开眼,体内痛感还未歇,他忍痛望向那罪魁祸首,“你给我下了毒?”
韦武似乎心情转佳,那异样的眼眸里玩戏又现,答道:“是哟。”
面具人沉默着,那剑客又喝:“交出解药,否则让你们生不如死!”
韦武道:“我们生不如死何足惜?他若死了,你们可要痛悔不及。”
那剑客哼了声,不再言语。这些天隼能以命相搏,这些多人拿命搏杨牧风一条命,他们敢搏,这些蒙面人却不能搏。
面具人忽然道:“不必担忧,什么毒,我们都能解。”他自进这刑室首次开口,说话语气温和,却是对杨牧风所说。
杨牧风终于望向火炉前几人,仿佛相识,又仿佛认不得,只是脸色刷白,惭愧地一笑。
面具人向那剑客道:“砍开他锁链。”
韦武环视了下身边众天隼,个个眼神戒备,好几个挂彩的都来不及包扎伤口,也许一夜间见多了同伴死伤,已然死生不顾。他干脆挪开几步席地坐下,似是要放任他们救人,还招呼那些负伤的天隼坐下休息,高慎坐到他身旁,忽低声问:“你有把握?”
韦武吩咐几个天隼给同伴上药救伤,他自己也给高慎背后伤口撒上金创药,边道:“他们若要杀我们,我们大概必死无疑。可他们若要救走杨牧风,他决计必死无疑。”
那剑客已走到火炉边,闻言怒瞪他一眼,却不再废话,跨前一步,挥剑向束缚杨牧风的铁链砍去。那宝剑当真削铁如泥,每次砍落,都只发出轻微的响声,铁链一截截地被砍断。
韦武撕布条给高慎缠上,在背侧绑好了结,俯身到他脖侧,也低声问:“公子呢?”高慎慢慢摇了摇头。韦武心一沉,环顾四周残余的天隼,外间不知死伤多少,那嗜血的感觉又浓了几分。
几个蒙面人见他们旁若无人地治伤谈话,着实恼怒,他们中三人受了伤,使钹那个被一个天隼临死拼命,使重手伤了肩胛骨,吃了颗止痛药还罢了,那刀客与赤手的,两人只是点穴止血,不曾对伤创处作过医治,衣裤上还是血淋淋一片。三人本可趁此闲隙治疗一番,但他们心中急迫焦虑,在这官狱险地中,随时可能出现变故,心中实比这帮天隼更加戒备,都想早一刻救人出去,根本没闲心作这细功夫。赤手那位撕了衣摆,把腿脚伤处简单扎了下,刀客仅是吃了点伤药,几人其实还想救人后将这帮天隼灭口,到时难免再伤损皮肉,因而也不多费闲力。
那面具人倒有心此刻便动手杀掉众天隼,但听韦武那几句话说得怪异,一时有点顾忌杨牧风还被动了别样刑罚或手脚,只得按捺下杀心,暂留他们狗命。
剑客砍去了拴人的铁链,放下杨牧风,又削去他手铐脚镣,此时方看到他后背青紫红肿,肉绽血流,剑客怒气上来,手中长剑一翻,疾刺向韦武,似是要立刻置他于死地。
韦武眼角瞥得剑光,推开高慎扑地一卧,右手同时抓着地面一个索结,猛地一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凳向剑客兜面砸去,同一刻,对面墙边飞起一只钉床,左右墙上脱下铁铬头重板棍飞砖刺刀等物,向着火炉前横飞,戴面具那几人首当其冲,只觉左右后方都有物袭来,足下更是纵横交错横起了几条钩链,几人跃向半空,挥刀扫掌,将飞物纷纷击开,地面钩链也被刀客旋刀斩断。那些砖棒被击得四飞,有被面具人拂袖扫向火炉后的,都袭向众天隼去,那帮天隼挥刀舞剑狼狈闪躲,又被震伤打伤了数人。
那刀凳砸来,剑客不觉收剑劈挡,凳子被闪电般劈成两半,他心头正怒,猛见火炉边射出一串寒光,对着坐在铁架边的杨牧风袭去,杨牧风侧身闪让,动作甚慢,火炉距离又近,那寒光瞬息便至,当此危急时刻,剑客不知哪里拼生出一股奇力,竟使出了从未试过之快剑,在那寒光触体之际扑身回剑,以剑刃硬生生挡住,叮啷几下,那串寒光落地,竟是丝绳结起的几片细小薄刃,连着地面一段麻索,悬在火炉边下。那剑客横剑护到杨牧风身前,冷汗冒了一额头,此刻脑海里方比出手慢三拍想到,他怎么躲避不开,是伤得太重还是武功受制?这一剑自己怎能快之如斯?是武功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