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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营行程的第二天，董思嘉和推她下水的男生被一同喊到老师那儿问话。

老师本想把林挽也喊过去询问情况，但看她疲惫的样子，决定让她先睡个好觉，等醒来了再说。

男生明显被吓到了。当时他只是一时冲动，做事不过大脑思考，才犯下了那样的罪行。

一开始他说话支支吾吾，问他动手的原因也不回答，让人很难从他口中获取有效信息。

董思嘉则答得十分爽快，毫不犹豫地将事情起因和过程全盘托出，包括她之前跟男生暧昧的关系。

董思嘉成绩好，即使转到一中，也是年级前二十的存在，还十分懂礼貌。任哪个老师都想不到，自己最看重的尖子生私底下会是这副模样。

面对老师的审问，她只是轻描淡写地答了四个字：“因为快乐。”

该说是有成就感呢，还是说有趣呢。看着别人因她而狂喜，又因她陷入绝望，病态地把她当成唯一的光。

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是么？

荒诞的悖谬如何充斥纯粹的心灵？

在这个伪善的时代，山盟海誓只会留下空旷的残骸。

老师怀疑董思嘉具有心理疾病的倾向，告知她家长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

她有问题，但男生的问题固然更大。如果没有人及时将董思嘉救上岸并做好急救措施，那她真的会溺毙而亡。

因为事发地点在国外，老师无法报案，只能内部解决。男生犯了故意伤害罪未遂，无论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学校都不可能留这种有违法潜质的学生。

而董思嘉的行为则难以定罪。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过他人，没有骗取钱财，也没有教唆男生做任何事，甚至连辱骂都没有，最多只有暗示男生配不上她。

一切似乎都是男生自愿的，她只能说是渣。

法律没有规定精神操控他人也算犯罪，校规更没有这条。所以老师只能口头教育她，并让董思嘉父母给她找个心理咨询。

令人意外的是，被判无罪的董思嘉却主动向男生道歉并赔偿了一万元。

民宿的房间内，大梦初醒的林挽从同学那儿听说了完整的判决结果。

倦意未消，她伸了个懒腰，没有过多震惊：“有没有可能，她压根就没有心理疾病。”

有人不认同林挽的说法：“没有心理疾病，为什么会以pua别人为乐？”

“所以说她渣呀。你没搞清楚对渣的定义，不一定要脚踏几条船才算，pua也算。”

“但她出手也太阔绰了吧，自己差点被对方害死，学校也没让她赔钱，结果她出手就是一万。”

“一万对她来说又不多，人家一身衣服都不止那么多钱了……”

话题又饶了回去，有人夸林挽厉害，敢一个人去海里救人。

其实她水性并不是很好，半吊子水平。如果在海里多待几秒，可能就跟董思嘉一起葬了。

下午出发去东芭乐园的时候，消失了一晚上的田勇脸色十分难看。

他本来想趁夏令营好好放松一下，昨晚只不过消失了一会，班里的学生一个二个都往外溜，还有一个直接差点没了，奖金也被扣了，他心情能好吗？

他又不是保姆，哪知道学生背地里都在搞什么幺蛾子，出了事还要他负责，他能管的过来吗？

而董思嘉站在班级的队伍里，依旧是一副端庄淑女的模样。除了昨晚刚获救时有点惊恐无措，后面就无伤大雅了。

恢复能力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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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二十，一行人抵达东芭乐园。

东芭乐园占地面积广，园林分为三大部分：泰国民俗表演、大象表演和植物园。

十点半开始民俗表演，林挽跟着时尧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董思嘉就占据了与林挽相邻的空位。

时尧诧异地斜了一眼这边，眼神逐渐变得八卦。

虽然林挽昨晚冒险救了她，但两人并不熟悉，之前还有些过节。所以即使离得这么近，林挽也没主动跟她说话。

倒是董思嘉朝她露出一个标准微笑，礼貌地开口道谢：“很感谢你昨晚把我救上岸。”

林挽总感觉这话说得很官方，语气类似每次进商场时，服务员的那句“欢迎光临”。

林挽不喜欢过多客套，“你没事就好”之类假惺惺的关心她说不出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

既不热情，也不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