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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院,水二爷不由分说啪啪就给了他两嘴巴:“你个混账,吃里爬外的东西,说,昨儿黑偷了啥?”
拾粮被搧昏了头,半晌,黑着脑子问:“二爷,你说啥哩,拾粮不懂。”
啪!又是一个。“还敢犟嘴?来人,给我绑起来打!”
拴五子立马打墙角落里跳出来,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拾粮绑了。
“你是好说哩还是歹说哩?”等绑好,水二爷又问。
“二爷,拾粮真不知你老人家说啥哩。”这时候的拾粮已不再害怕,看眼前的景儿,院里好像出了啥紧要事,说不定跟喜财叔有关,喜财叔不会没走成吧?
“给我打!看他嘴有多硬!”
没容拾粮挣扎,拴五子的拳头已噼噼啪啪落下来,拴五子也真够狠,他的身子比拾粮壮很多,手上劲又大,劳作了一天的拾粮哪还能经住这样的打,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躺在后院草棚里。立在眼前的是副官仇家远和曹药师几个。拾粮感到头又晕又胀,嘴里又干又苦,胸口发出一阵阵剧痛。“水——”他唤了一声。
“想喝水是不?”说话的是曹药师。“说吧,娃,把你昨黑里干的事说出来,说出来就有水,还有肉拌汤。”
拾粮忍住剧痛道:“曹叔,你让我说啥哩,昨黑,昨黑我啥也没干啊。”
“没干?那你就好好躺着。”说完,曹药师就出去了,他看上去很生拾粮的气。
副官仇家远摸了把拾粮的头,又摸摸他胸口,跟吴嫂说:“拿碗水给他喝。”吴嫂快快端来一碗水,等拾粮喝过,副官仇家远又问:“你真没干啥?” txt小说上传分享
凉州往事 第二十节(3)
“没,真没。”
“好,我信你。”
这话让在场的人感到意外,特别是拴五子。副官仇家远丢下众人,往上院去了。不多时,狗狗跑来说:“二爷发话了,让拾粮哥先吃碗饭。”
水家大院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就连副官仇家远也不知晓,曹药师他们就更无从得知了。副官仇家远是在晌午时分听到水二爷的叫嚣声的,很厉,当时他在睡午觉。副官仇家远跳出屋子,水二爷的叫嚣一声连着一声响在院子里,中午时分的院子是很安静的,草滩也很安静,下地干活的人们午饭是在山上吃的,干粮就水萝卜,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仇家远侧耳听了一阵,意识到水二爷那边可能发生了啥事,但他没急着赶过去。急着赶过去不好,让人家多想,他扩了两下胸,回到自个屋里,坐等水二爷的召唤。
直到后晌,拴五子都从古浪县城回来了,水二爷还是没唤他。看来,事情出的并不是太大,兴许水二爷做了个噩梦,一生没睡过午觉的水二爷近来居然尝试着睡起了午觉,可据仇家远的观察,他一次也没睡踏实。午觉不是每个人都能睡踏实的,在西安的时候,陆军长就从来睡不踏实,还骂:“老子来人世上一趟不容易,这午也睡晚也睡,岂不是把好好的光阴全给睡掉了?”还有,平阳川他父亲仇达诚也从来不睡午觉,父亲有句口头禅,说懒病都是睡出来的。仇家远正好相反,自从在西安跟着陆军长后,他就自动养成了午睡的习惯,不是他懒,关键是干他们这行,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旺盛的精力。陆军长共有三个副官,仇家远是到陆军长身边最晚的,他的所有习惯,都是跟着另两位副官学的。
仇家远正在乱想,就见拴五子让狗撵一般,慌慌张张往山岭上跑,不多时,管家老橛头还有吴嫂狗狗几个,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了院里。上院里闹腾了好久,才有人走进来说,二爷唤他。
仇家远到了上院,水二爷并没告诉他发生了啥事,只说:“院里有了贼,他一件重要的物件不见了。”
“啥时丢的?”
“就昨黑。”
仇家远哦了一声,不知怎么,突然联想到刘喜财,但很快又摇摇头。水二爷道:“仇副官,你是办过大事的,这贼,就在院里,你一定要帮我抓,现在就给我抓!”
到底丢了什么?一连两天,副官仇家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种种迹象表明,水二爷丢的,并不是啥值钱玩意,但,这东西,在水二爷心里很重要。
拾粮已经三天没下地了,拴五子那顿暴打实在厉害,到今儿个浑身还疼得不能动弹。水二爷像是打消了对他的怀疑,还特意让狗狗留下,照管他。昨天夜黑,曹药师忽然来到草棚,在他身上揉捏一番,还拿热毛巾裹着草药,给他热敷了一阵,伤痛弱下去,但心的痛,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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