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05章(第3/3 页)
静躺着,只剩虚弱朦胧视线,水珠幕帘挂在双眸,睫羽微翘,面前像挂了一幅柔和面纱,泄入的洁白月光不多,却都争相从小孔涌进,如绿茵树下撒下的斑驳碎光。
许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阮咸想到远郊山里,若是不到外面来,此时该是坐在庭院,摇摇晃晃渐渐睡过去……
眼一闭。
“喂,醒醒。”
是年轻男子的声音,浑厚轻柔,又有耍弄嘲笑之意,极是不友好,像清早鸟啼闯入万籁俱寂之地的空旷回响。
她一瞬想起了崔裴,却又不是,一来崔裴声音更多像山里回音,一阵一阵的,很闷,二来崔裴想置她于死地,断不可能再来此。
微弱的光被挡了些,男子伸手探她鼻尖气息。
“你这小娘子,明明口鼻中气十足,何故不愿起来。”男子帮她脱去布条和麻绳,择了一根枯草,叼在嘴里,跟着躺下来,一支腿搭在另外一支腿上,一搭一搭地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舒心赏着月色。
阮厢听到些似有似无的少年笑声,再一想,哪有什么人回来这地方,权当是遇见鬼了。
眉一蹙,眼一闭,“别说话,我正死着。”
“波谲云诡的长安城素不养废物,来这里的人要么血尽满身成了人中龙凤,要么骨灰一撒,当扬尘了。”男子轻声道,言语间却有不蔑。
不知何处卷进来一阵风,她定了定神,拢整抽离思绪。
“方才我听娘子呓语,要嫁给长安城最贵之人,怎么,这般处境做梦倒也是雅致……”
“你这……登徒子!”阮厢喉咙了堵了一通气,这会儿全被呛了出来,依旧没有力气反抗。
“外面的人被我迷昏了,小娘子大难不死。”男子又择了一根枯草,侧身转到阮厢左侧,羊皮高筒马靴一停一落,用枯草挠她鼻尖,“活过来了,必有后福。”
“你要救我?”阮厢苦笑,扒开枯草,扭头对上那双在夜黑里最明朗的眼睛。
男子盯着她斑驳破碎的里衣,悠悠挪开视线,看着窗牗,“某不才,不像崔裴那般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九五之尊,给不了小娘子梦中之物,却也能在富贵的长安城立足。”
月色如故。
“娘子要当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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