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苗疆瘴气 三十五(第1/2 页)
“哎……”薛子陶坐在车尾,无奈地叹口气。
“怎么又叹气了?”贺雷帮薛子陶揉揉眉心。
“我是没辙了!”薛子陶两手一摊,“我没办法劝说群众吃药,他们不吃我也没办法硬逼着他们吃。”
“呵呵!”朱凌坐前面冷不丁笑了两声,“我倒是有个办法,就看你们敢不敢照着做。”
“什么办法?”贺雷和薛子陶异口同声问道。
朱凌挥挥手说:“不急,等下车后再说。你们两个觉得可行没用,关机看葛清华。他要是狠不下心来,我在这说了也是白说。”
到了怀化,贺雷和薛子陶最关心的当然是朱凌所说的狠心办法。饭桌上,薛子陶第一时间便让朱凌把他想到的办法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朱凌说:“我先给你们说个生活中的案例。我国城市老年人可以享受公交优惠政策,一些老年人不考虑年青人需要在上下班高峰期坐车,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跟年青人一起占用公共资源。
“有些城市这种现象特别严重,政府努力劝说教导过,希望老年人尽量避免在上下班高峰期坐公交车。不过效果甚微,不自觉的老年人可不管那么多,他们想什么时候去坐公交车就什么时候去。
“后来有几个城市出了强硬政策。其实说起来也算不上多强硬,不过那个政策一出,绝大多数老年人就避开上下班高峰期去挤公交了。你们想起来是哪个政策了吗?”
贺雷和薛子陶相视一眼。薛子陶说:“你说的是不是老年人在高峰期坐车要出钱?”
“对,就是那个。”朱凌说,“那些城市都没有收老年人的全票,就算是在高峰期坐车,老年人依然可以享受一定的优惠,只不过是从免费变成半票。你们可别小看这半票,对于年青人来说是求之不得,对于老年人来说就像割肉一样。
“原本免费,突然变成要收钱,哪怕只收一小点钱,老年人都会觉得心疼。不仅是老年人,其他人也一样。国家每年都是免费给疫区提供预防药,预防药来的太随便,随便到人们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倒不如强制收点钱,不用收太多,只要一颗药收一块钱大家就会觉得心疼了。这钱是强制收的,管他想不想吃都收。人们觉得这药是自己用钱买来的,自然不会浪费掉。”
葛清华拍一把大腿!“朱医生你怎么不早几年来啊!你要早几年告诉我这个办法,我也不会年年被扣奖金了!这事还真让你说到重点了,从社区和乡镇卫生所统计的结果看,越是贫困的家庭越是不配合吃药。
“那些有知识有文化的家庭,他们本身就有预防疾病的意识,药发下去以后他们都是第一时间吃的。就是那些贫困一点的家庭,本来读的书就少,不懂还不听劝,每次都是贫困家庭被感染疟疾!
“就按你说得办,收钱,强制收钱!对于富裕一点的家庭来说,十多块钱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些贫困家庭,越穷的那家越心疼钱。向他们每人收十多块钱,他们肯定就会吃药了!”
(注一:这个故事的历史原型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时候广大群众都没有预防疾病的意识。提出收钱提案的医生还给了一个建议,就是钱不能收成整数,比如不能收成一角钱或者一块钱,不然会给人一种故意而为的感觉。)
(注二:后来经过多方讨论,出现疟疾病人的村子,每人每个月收七分钱。虽然七分钱只是一个很小的数目,哪怕在困难年代绝大多数人也能够负担得起。可是就是这每人七分钱,让大家无比珍惜卫生所发放的预防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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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疯啦!”贺雷有一种想抱着电脑跳楼的冲动!“疾控中心就不该让我们两个都去,出差半个多月,论文半个字都没写!至少给我们留一个在这里写论文啊!”
“嗯,说得没错。”薛子陶扭扭脖子,然后继续盯着电脑看,“应该把你留下来写文论,我一个人去治疟疾就够了。”
“为什么是把我留下来写论文?”贺雷问薛子陶。
“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写论文,太无聊了。”薛子陶轻描淡写说一句,却是说得贺雷哑口无言。
贺雷其实是在抱怨论文太难写了,尤其是中间停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写,感觉比满清酷刑还要折磨人。要是薛子陶能留在中原写论文,贺雷一个人去湘西散散心,那人生就美满了。
可惜薛子陶听出贺雷的弦外之音,所以薛子陶干脆将就着贺雷的话,把贺雷带入作茧自缚的尴尬之中。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