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奇迹师(第2/3 页)

祭坛之上的祭品对下方的痛苦与迷茫置若罔闻。

“文明早在混乱肆虐大地前，就已存在。”

“我从他们中而来，和你们一同行走。”

台下的众人无法理解那声音所说的，但他们选择倾听，渐渐平静。

“我并不伟大。”

祂说。

“我们不曾掌握非凡，我们曾征服大海与星河。”

“在知识与理性为真理的年代，我们也曾和你们一样，书写文字、建造城邦，我们一度成为世界真正的主宰。”

“我们曾如此认为。”

“憎恶、偏见、仇恨和愚昧从未远离，在那段不被铭记的岁月，也有支配与压迫。”

“就在你们脚下，再往西一点，过去那片土地叫做安纳托利亚。”

“那是人类的摇篮之一，我们的先祖从那里出发。”

祂，男人停下了。

同时一时间，人们都看到了那既不高大也不伟岸，不英俊、不特别，一分一毫也无法和神祗这高高在上存在联系在一起的影子。

但所有人又都肯定，那就是他们的主。

来自伏尔加河畔的阿列克谢·乌里扬诺夫，一个普通的研究员。

祂站在谷底，背后连绵的灰白染遍暗红，诉说着古老的谋杀。

“我并不特殊。”

“正如你们称呼我朋友的，我们来自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也与你们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日复一日进行着重复的工作。”

“我也曾为了生存而活着。”

男人握住了胸前的十字。

人们这才终于在那个陌生的影子上，找到了些许熟悉。

“如果没有意外，我或许也会和大多数人一样，按部就班度过自己的一生。”

“浑浑噩噩的来，浑浑噩噩的去。”

“我痛恨变故，但我也庆幸。”

“一场灾难，永远改变了我的人生。”男人加重了力量，骨节粗大的手掌上青筋清晰可见，“祂将我们所有人推上舞台，看我们自相残杀，以此寻欢作乐。”

“而我，战胜了祂的冠军。”

下半断裂的十字架碎成了粉末，男人的手掌包裹着腐朽的松木，碎片刺破了祂的手掌，有金色的鲜血滴下。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种信仰的终结。

科林愣在原地，“黑骑士”洛薇雅发出无声的嘶吼，来自山门城的伊德勒斯眉头紧锁，手死死按在腰间。

碎屑落下，伴随着厚重帷幕。

不知何时，灰白包围了荒野，异常的寒冷将四处以冰雪点缀，无数光斑高悬夜空，代替了本该存在的星辰。

各城邦的代表被这突来的异象吸引，纷纷抬头仰望，看见了钢铁巨兽，看见了灰色丛林，看见了灯火万千，看见了和谐安定。

一座集合了数种风格的城市拔地而起，倒吊在漆黑的穹顶，安逸下生活的人类来来往往。

“我杀死了祂的冠军，也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在此间，我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也获得了一些……”

白袍简朴的男人抬高握拳的右手，顺着指缝溢出的鲜血无火自燃。

萎靡的日轮颤巍巍爬上山岗，黄金熔铸后的昏红从地平线刺出，分割了下方的荒野与倒悬的城市。

城邦代表们发出惊呼，发自内心赞美造物主的伟力，却无一人注意到男人眼底的失望。

“双生年代，我从这里开始。”

祂并不气馁，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伤口渗出，违背大地的引力，逆行向上，和虚假的太阳融为一体。

“现在，我仍希望我能从这里开始。”

渐渐，祂与数千年前自己的身影重合。

“随着祂的复苏，困扰我们的风暴正在消退，诅咒的天堑不再是阻挡我们的理由。”

“时机已然成熟，这里将再一次成为我们的起点。”

“永夜将成为历史，你们应当取回应有的权益，因为……”

目视着无数张茫然的面孔，男人的声音愈发高亢，熊熊烈阳在祂眼中燃烧。

“我说，要有光！”

光芒霍然爆发，重获新生的太阳惊动了世界的二分之一，沸腾大洋拍击名为现实的礁石，包容全部色彩的黑暗在此刻蒸发。

星界之上，永恒烈阳第一个惊醒。

忙于缝补屏障的祂急忙望向那片祂一直无法看破的盲区，只见一轮远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