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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还让两人自掏腰包,他肯定订了两个单间。
是贺烈担心他阴气太盛被吸入鬼域吧。
这是给他镇宅来了。
他心下欢喜,这发展如他所料,但他嘴上还是要说的:“委屈贺队了,我……到了夜里身边总睡不安稳,怕打扰到你。”
果然贺烈抬眼看向他,轻嗤一声:“你只管睡,我在它们出不来。”
“我有个不情之请。”短暂的安静后,楼月西突然开口道。
“你怎么说话文绉绉的。”贺烈看球赛被打扰几次,有些不耐,扭过头去就看见楼月西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收回视线道,“有话快说。”
“贺队,你能不能坐在我旁边?”他说得很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以他这样的性格,真是非常不愿意提出要求给别人造成麻烦。
他见贺烈的眉毛又要起飞,连忙解释道:“昨夜吸入的阴气太多,我有些冷。”
他又觉得自己矫情,可是吐出的话却收不回了,他只好掩饰道:“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我要睡了……”
楼月西拉高被子转过身体背对着贺烈,做出一副要睡了好困了的表情。下一刻只感到右边一沉——贺烈坐到了他的旁边。
“喂,睡过去点,给我腾点位置。”
贺烈并没有体贴别人委屈自己的习惯,他双腿伸直,摸出遥控板把声音调小了些。
单人床也就一米的样子,躺下两个大男人还是有点困难,两个人不可避免的有了肢体接触。
楼月西慢吞吞的、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
他整个人都陷在被窝里,贺烈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
后来那个头顶也消失在白色的被窝里。
楼月西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不会闷?
电视里的球员僵持不下,明明是紧张的气氛,贺烈的注意力却渐渐跑偏。
没想到他看着温文尔雅,像个讲究的小少爷,实际上睡相却和小孩儿没什么区别。
酒店的被子不是家里寻常盖的凉被,因为常年开着空调所以被子还有一定的厚度,但是隔着这样的厚度,贺烈却觉得好似有清浅的呼吸钻过来接触到了他腰腹间的皮肤。
他不自在的动一动,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小床上有些别扭。
“喂。”
贺烈的大手隔着被子虚虚一按,想要把楼月西的头捞出来。
“你好了没?”
吸个阳气这么久?麻烦。
手下的人没有动静。
贺烈觉得空调调的太高了,整个人有些燥热。
这人怎么磨磨唧唧。
他掀开被子,就见说着自己睡眠很轻的人已经蜷缩成一团昏睡过去。
楼月西面向他蜷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握着被子的一角,半张脸陷进柔软床铺中。
露出的半张脸上鼻骨的起伏仿若玉山,脸颊有一点因为缺氧而产生的红晕,连眼尾都染了一点绯色。
他的眉目舒展,嘴角嵌了一丝笑意,神情恬静。
贺烈看了半晌,突然咬了一下自己的腮帮,伸手关掉了发出欢呼声的电视机。
算了。
不欺负病人。
等贺烈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十分昏暗。
坐在床沿正在穿鞋的楼月西听到动静抱歉地笑了笑:“贺队,吵醒你了?”
“小静刚刚发消息说她点的外卖到了,我去拿一下。”
贺烈伸手抹了把脸,没注意到自己是什么时候也跟着睡着的。
还盖了被子,热得一后背都是汗。>/>
楼月西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室内突然变得亮堂起来,贺烈下意识眯了眯眼。
“贺队,先喝口水吧。”
贺烈结果楼月西递过来的冰水,说了声谢谢。
他觉得嘴皮有些疼,应该是在空调房里睡久了,干得裂开。
这时送外卖的来敲门了,贺烈起身进了浴室,一身汗唧唧的,非常不舒服。
路过镜子时他目光一瞥,果然见下唇裂了一道小口。
怪不得楼月西给他端水呢。
不知道为什么,贺烈脑海里浮现出楼月西的嘴唇。
薄的,浅红色,看着有些水润,也不起皮。
每天睡觉前还抹润唇膏?
小少爷德性。
他嗤笑一声,伸手拧开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