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拦路无赖(第1/3 页)
不同于陈知伊,眼前这位是前世林蕴霏在赏梅宴上就碰到过的无赖——户部侍郎孙进的嫡子孙益平。
对方身上的酒气浓重得令人难以忽略,林蕴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道:“这位公子,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其实她与陈知伊的对话就算被听到也无太大所谓,不过是她与赵家产生了点争端。
哪怕事情被传出去,对双方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赵家两代人在朝堂上争出的地位不差她这位公主的支持与否。
林蕴霏之所以提起此事,是想先发制人,告诫孙益平注意接下来的言行。
孙益平略显浮肿的脸上晕着醉酒的红晕,一双像是永远也睁不开的下三白眼中盛着毫不掩饰的邪念,他舔了下唇,道:“在下绝非有意要行非礼之举,只是恰好路过才听见殿下与夫人的交谈。”
“何况家父与赵仆射是一路人,殿下不必担心在下会将此事透露给旁人。”
他所说的“一路人”,指的是孙进与赵泽源是支持六皇子的同党。
林蕴霏加重声音,道:“孙公子最好说到做到。”
不想孙益平面露喜色,道:“殿下竟知晓在下是谁,看来在下与殿下合该有一段良缘。”
“孙公子在皇城中的‘美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林蕴霏冷眼看着他,道,“本宫便是想不知晓都难呐。”
林蕴霏说的是反话,孙益平在京城中那叫一个臭名昭著,若非他的父亲孙侍郎几次出面替他摆平惹下的事端,以他那隔三岔五欺辱民女的劣行,不知要遭多少次牢狱之灾。
孙侍郎因着老来得子,对孙益平这个独苗格外护短。有着孙侍郎兜底,孙益平愈发不知收敛,半月前差点闹出一条人命。
即便如此,色/胆包天的他眼下又盯上了林蕴霏。
仿佛未有听出林蕴霏话中的讥讽,孙益平朝她走近了一步,道:“殿下对赵家的公子不满意,选在下也是一样的,赵家能给殿下的,孙家也能给得起。”
这一步孙益平走得歪歪扭扭,左脚绊右脚,眼看便要朝前扑来,所幸他扶住了一旁的假山,不然怕是要摔个底朝天。
“孙公子想也听到了本宫方才说的那些条件吧,若想尚本宫,孙公子可得仔细掂量掂量,舍不舍得你府中那些环肥燕瘦的美人?”林蕴霏眼波流转,她没有蛊惑谁的意思,眼尾却勾出天成的媚色。
方才言语尚有条理的孙益平登时换了副面孔,眯着本就是一道缝的眼,用手在虚空中胡乱指着,装出晕眩的模样:“怪哉怪哉,这里怎么有位落单的美人?在下来疼疼你。”
他一面说着骚/扰她的话,一面伸手要来抓她,被林蕴霏轻巧侧身避开。
“孙公子,你这是喝醉了,本宫去叫人扶你回宴上。”林蕴霏前世被他纠缠了半天,尤其清楚此人有多会胡搅蛮缠,是以想用这个借口尽快远离对方。
脚下的小径仅仅容得下两人并肩站立,后方也没有旁的路可以绕回,林蕴霏别无选择,只能擦着孙益平的肩往回走。
心中虽设防,林蕴霏还是低估了这个醉汉的力气,孙益平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任她如何使力也挣脱不开。
“你这是何意?”林蕴霏偏头去看孙益平,眸中含着怒意。
孙益平低首嗅了下她的手腕,神情沉醉,道:“明肌如雪,体带幽香,殿下果真是极品美人。”
“适才在下于席间,只一眼便对殿下念念不忘,于是尾随殿下而来,”孙益平对着林蕴霏挤眉弄眼,殊不知他自以为的深情倜傥落在旁人眼中有多恶心,“得以牵上美人的皓腕,在下真真是死而无憾。”
手腕上对方呼吸时喷洒出的热气犹如甩不掉的毛虫,令林蕴霏感到再膈应不过。
前世她面临这般情形时,压抑了几天的怒气好似冲开堤坝的洪水,反手便给了孙益平一巴掌。
对方非但没有被震慑住,反而变本加厉,又对着林蕴霏说了不少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后来林蕴霏高声叫来了附近的一位太监,命人对孙益平进行掌掴。
孙益平见形势不对,扯着杀猪宰羊似的凄厉叫声,惹来了许多不明所以的人前来围观。
他顶着那张被扇得全是紫红指印的脸,鬼哭狼嚎地扑向闻声而来的孙侍郎,恶人先告状道,说林蕴霏无缘无故折辱他。
孙侍郎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明明知晓孙益平的德行堪忧,当即洒下两行老泪,说他为文惠帝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