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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几千年，辛苦你们了。”

光点说不出话，便聚集到他的缓缓抬起的手旁，眷恋而不舍地绕着他转了几圈。

直到第一个光点的离开，剩下的光点也接连不断的从苏霁身边飘走，他们走走停停，最后一窝蜂再次回到苏霁身边。

像是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梦中的苏霁朝光点离开的方向眺望，直至他们消失在月亮跟前。

如今，大陆上便真的只剩下他一株霄玥草了。

…

三天的时间足够做许多事，修真界与妖族组织了专门的巡查队，从中原走向极北，寻找着剩余魔族进行清剿。

魔域外的结界也被几位渡劫期大能连番加固的牢不可破。

苏霁醒来时，楚照野正捏着他的手为他输送灵力滋养丹府。

见他醒了，男人脸上那一刹那的喜悦十分明显，想抱他，又怕他身体还没恢复好，只能在苏霁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跺脚。

三天前苏霁倒下去的时候，楚照野吓的魂飞天外，直接将全大陆叫得上名号的医修给抓到了灵谷山，为苏霁诊治，虽然得到的反馈都是苏大厨身体无大碍，只是灵力与精神力双透支才晕倒，却依然阻止不了他担心的团团转，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里。

如今苏霁醒了，他才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苏霁恢复的不错，丹府中原本恹恹的霄玥草灵体也重新生龙活虎起来，在苏霁内视丹府时还摇了摇身体冲他打招呼。

苏霁笑了笑，静静坐在床上听楚照野跟他讲述琼花秘境围剿的后续。

听到琼花秘境被彻底封闭后，他眸光闪烁片刻，又听楚照野小声道：“那个结界，我和他们都说好了，如果你想进去，我就偷偷带你去。”

苏霁没忍住笑了笑，戳了戳他的额头：“这怎么行。”

楚照野抓住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怎么不行，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放出的霄玥草灵体阻挡了禁术，就算他们知道你进去了，也不能说什么。”

“才不是我阻挡的。”苏霁轻声道：“我只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媒介，真正阻止禁术的人可不是我。”

“他们？”

苏霁把自己被带着观看了霄玥草族被屠那天画面的事，同楚照野完完整整说了一遍，“麻团，昏迷的这三天，我梦到了他们来跟我告别了…”

他说着低下了头：“这回是真只剩我一个霄玥草了。”

虽然他从未与这所谓的族人生活过，但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给他的冲击力太大，被一颗颗光点围着的时候，从小只有师尊一个亲人的苏霁，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亲人长辈的关爱。

楚照野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当即将苏霁的脸捧了起来，蛮不讲理地亲了一大口：“别伤心了阿霁，我说点开心的事给你听听吧。”

苏霁眯着眼睛任他亲，“好啊，什么开心的事？”

楚照野道：“方阙死了，现在尘心宗的现任宗主换成了剑峰峰主，是不是个好消息？”

苏霁闻言一愣，不可置信道：“死了？那天琼花秘境里的心魔，等级最高的也才大乘初期，他怎么死的？”

楚照野道：“他并非死于心魔，而是自己冲进了漩涡里，被那禁术给绞死了。”

苏霁：“他是为了传承功法？”

楚照野点头：“不过，说是死于心魔也不是完全不对。”

那传承功法被漩涡围在正中间，方阙不可能不知道禁术的威力，可他还是进去了，完全是因为心魔未除干净，被攻占了理智，送上门去自杀。

在众多长老宗主光临灵谷山治心魔之时，他因为楚照野根本不敢去，倒是派过几次弟子帮他买饭，但奈何那段时间事情太多，一出接着一出，灵谷山家常菜区停业过许多次，很多长老都会私下联系苏霁开小灶，只有他被孤立在外。

方阙本就心术不正，这些年来心魔暴动的比任何人都狂躁，围剿之前因为方兰亭一事气的精神不宁，虽然心魔比之从前已经削弱了很多，但奈何琼花秘境中魔气大盛，他看到被用作养料的传承功法时情绪波动太大，直接让心魔钻了空子，带着他冲进了漩涡最深处。

他这番举动怨不得任何人，道心不稳，胸口沟沟壑壑太多，自取灭亡罢了。

这些天发生的事，楚照野一桩桩一件件通通跟苏霁说了一遍，直到正午时分，饭堂那里传来了各派弟子前来用饭的声音，他才将将说完。

苏霁身体恢复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