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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难水心头十分痛苦道:「 我已经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怎会暴露我自己的身分,他初见我时,还吓得脸色苍白,我现在真心的爱他疼他,难道愿意让他跟着我这副鬼样一辈子吗?我不是来要回他,我是来确定他过得是否快乐?」
石总管默然不语了,立难水眼泛泪光,纵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那是未到伤心处,他悲哀带疤的面容望向空中圆月。
他错失了初见面的悸动与机会,一连串的错事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以前狂妄自大的他,现在已经变得平凡卑微得多,如果他当初不是那麽妄自尊大,也许事情根本不会走到难以挽回的这一步。
「 我送你一程吧。」
石总管默默地陪着他走了一程,立难水掩住了脸,却难忍热泪昂然而下,走到分岔路口,石总管对他多说了几句话,以释他的忧心。
「 泉少爷受尽了老爷的疼爱,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千万个心。」
从一般的流言,跟华清泉身上珍奇的配饰,他知道在物质生活上,石高野绝对是疼爱着他。
但是他夜半到小溪去洗身,石高野在私|处上竟对他抹了那种强烈东西,还有他被假辛汉宕轻薄难过的表情,又怎麽能叫自己真正放下心来。
但他仍感谢总管这几句话,至少他是熟知石家内情的人,他的一句话,抵过任何流言,他比较能相信华清泉过得还算好。
「 谢谢你,石总管。」
他脸上带泪的道了谢,石总管递出了手巾给他,立难水摇手,自己拿出手巾拭泪,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悔恨,他往右边的岔路而行,一瘸一瘸的腿,跟疤痕遍布的脸孔再也不复见往日辛汉宕的风流潇洒。
那一日立难水到傍晚才离去的事情,让石高野对华清泉大发了脾气,他虽然同意让华清泉单独找那个瘸子谈生意,但是没说他可以在家里陪他聊天聊那麽久,他怎麽可能忍受华清泉跟个男人讲那麽久的话,就算是个又丑又瘸的瘸子也不行。
这件生意,当然石高野第二日就不肯再让他做了,华清泉那一天跟立难水话才说到一半,有个人可以告诉他辛汉宕的近况,不是那个恶心的辛汉宕,而是他心里思念的那个辛汉宕,怎能不叫他日思夜想。
他求着石高野,反而让石高野更加生气,他勒令不卖立难水的金银饰品,那点蝇头小利,他看不在眼里。
华清泉为了这一件事哭了,他没帮到立难水,反而害了立难水,他良心不安,为了这一件事哭了许久。
石总管对他晓以大义到:「 泉少爷,你这样做,只是让老爷更气立老板,你别再提这一件事吧。」
他向来尊重石总管的意见,他收了泪水,从此不再提这一件事,石高野身体渐渐坏了下去,那个住在辛家的辛汉宕,还不知脸面,一听到石高野身体不好,竟成天只想往他们石家钻,还说是奉了叔父的命,来此照看华清泉。
他是什麽下三滥的东西,石总管现在心里还不知吗?
他将他乱棒打了出去,石高野病了后,也断了对他的资助,他还曾来石家乱闹,说什麽他是石高野派来装成是辛汉宕的,这话岂能传给华清泉知晓,就算是一点风声入了华清泉的耳里,石高野也是不许的。
他暗地吩咐了人,不知做什麽手脚,那个辛汉宕就此消失了踪迹。
石高野病得无法主事,事情全落在了华清泉的肩上,他瞒着石高野,将立难水的生意又接回来做了,反正立难水也做得有声有色,他漂亮无比的金饰、银饰全都是达官贵人下订的要件。
他在公开场合见了立难水几次,但是立难水没再谈有关辛汉宕的事,他心里着急,可是难以在公开场合谈这些事情,只好作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石高野不是急病,他只是身体太老了,该寿终正寝了,石家的掌理权全落在华清泉的手里,华清泉以前就处理过大半的事情,对他而言已经驾轻就熟,但是他年纪轻轻,忽然掌理这麽大的产业,谁不眼红。
开始有些风言风语道,若是谁能搞上华清泉,保证金山银山吃用不尽,再加上他那张美死人的脸孔,那窈窕动人的身段,得到他,不就是人财两得,一时之间竟一堆人胡乱送礼给他。
华清泉没空理这些事,他照样是忙完了事,照着本分,就到石高野的屋里去待着,侍奉着石高野,一点也不因为石高野快死了,他快解脱了而有一丝一毫的欢喜。
他眉间带着忧愁,好像也烦恼着石高野的病情,毕竟石高野是他再造的恩人,他就算是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