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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八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
春天的午后静悄悄的,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家老植村新六郎。
独眼八弥感到全身如虚脱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如果广忠狂怒地骂他为凶手,他也许会因此瑟瑟发抖。但广忠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非常意外,令他备觉伤痛。他无法相信,但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这就是在十岁那年便失去父亲,在接下来的十四年间苦苦挣扎的冈崎城主最后的话。他留下了这句话,倒在那不真实的血泊中颤动……
八弥恐惧地看着庭院里的花,像个孩子般跺着脚,但既不是后悔,也不是愤怒。人生如此不可思议,又如此让人悔恨和不安。阿春毫无意义地死去,广忠也一样……这一切都不是梦,是事实。人就活在这样荒诞的世界,就是这样生存……八弥用刀指着苍穹。“不吉之花!为何要落下?可恶!”他突然安静下来,像是沉进了深深的无底洞。
“八弥,怎么了?”植村新六郎匆匆而来,突然大喊一声,“啊,八弥疯了!快来人!八弥疯了!”他一边大叫一边抱起广忠,发现广忠已然断气。“八弥砍杀主公!”
听到那喊声,不知为何,八弥头脑发胀。这个乱世,不能随便宣布城主的死亡。但八弥清楚自己的能耐,他知道那一刀下去会怎样。
“八弥,把刀放下!”在一片慌乱的脚步声中,植村新六郎朝他吼道。
“不!”八弥咆哮道,“我没有背叛主公。”
“闭嘴!你在为谁尽忠?”
“不!我……我……是为整个松平氏着想才杀了这个疯子。”
“胡说!发疯的是你!放下刀!否则——”新六郎已经迅速地拔出了刀。
“哈哈哈……”独眼八弥突然狂笑起来,“阿春!你看见了吧。我不明白,我都干了些什么。”
“放下刀!”新六郎厉声喝道。
独眼八弥依然狂笑不止。
“再不放下刀,就杀了你!”
“你……要杀了我?”八弥又笑了,“植村新六郎能杀了我?”
“八弥!”
“哈哈!”
“我杀了你,又怎样?”植村新六郎说罢,挥刀斜刺过去。八弥无意间猛向后退。他踢碎廊沿,跳到院中。
“苍天给你的惩罚!看刀。”植村新六郎不敢大意,跃出走廊,正面强攻。八弥来不及起身,就势向前一扑,躲了一劫。新六郎的和服衣襟碎成了布条,八弥的衣服后背也被划开一道口子。
“你还要顽抗?”
“来吧!”八弥摆正姿势。强烈的阳光照射着他裸露的后背,樱花纷纷洒落。
“众位不要插手。”新六郎道,他一边喘气,一边自信地迈进一步,“邪必受罚!”
八弥后退了一步。他忽而对新六郎的自信心怀敬意,忽而又觉得世人如此滑稽可笑。这是没有遭遇过人生苦难之人所说的话。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对峙已毫无意义。即使赢了,又能怎样?生是梦幻,死可是地狱?
新六郎瞧准一个破绽,冲了过来。八弥举刀迎了上去,“当”一声,两条白刃同时飞开。
“来!”新六郎赤手空拳蹲下身。八弥觉得这像孩童时玩游戏一样可笑。
他摇着头,抓了个笏板撒腿就跑。围观的人们大叫着追了上去。
在花丛中间,这些大男人玩起了捉鬼游戏。不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酒谷的堤防对面。过了片刻,又隐约现身,唯有新六郎高亢的声音始终在护城河中回响。“植村新六郎杀死了佐久间右京亮信直的卧底岩松八弥!”
人们爬上堤防时,骑在八弥尸体上的植村新六郎一手拿着短刀,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已陷入沉思;被刺死的八弥却不知自己已被当作佐久间的卧底了,他睁着一只眼睛,犹自含笑。
第三十三章 无主之城
天文十八年三月,出入冈崎城的人骤然多了起来。
“听说城主偶染微恙,后来竟一病不起。”
“不,好像不是病。”
“别瞎说了,听说是被岩松八弥刺伤了。”
“对,城主午睡时,他突然发起袭击……”
“不,不是午睡时,据我所知,是城主大人让下人给他剪脚趾甲时,被八弥从背后刺伤。”
陆陆续续赶来的武士们七嘴八舌讨论最近的传闻。“听说八弥是西广濑间右京亮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