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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再开口,父皇久病少理朝政,朝中事本就是太子代行天子之权,如今天子与太子放到一处比较,事涉皇权,谁敢触着霉头。
只有景朔像个傻子:“凤明视父皇为君为父,为父皇开疆扩土,立旷世之功,儿臣听闻,在西燕时,西燕王诈降,诱凤明前往胡丹戈壁,凤明身中数箭,九死一生,请父皇垂怜--”
景朔长长叩首:“求父皇垂怜。”
仿佛过去很久,又恍若只是一瞬。
挡在景衡前的一名锦衣卫率先收刀,结束了这场闹剧。
太子附身,去扶跪在地下的凤明。
凤明手很凉。
就像十年前,在嘉荣殿雪地里冻僵时那样凉。
可这次凤明没有回握景衡、也没起身。
凤明跪在地上,垂着头,仿佛他才是这场宫宴之上,那个一败涂地的罪人。
大殿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盯着景衡。
政治嗅觉敏锐者,在心中揣测着皇上的心思。不会和从前一样了,当‘忠于圣上、还是忠于太子’这个问题一旦抛出,这对一向和睦的天家父子之间,便只余君臣。
景衡也清楚,殿堂之上,皇上在看他、皇后在看他;殿堂之下,皇族宗亲、满殿大臣都在看他;周围的角落里还有无数的太监宫女、锦衣卫、禁军都在看他。
大殿上还有两具尸体,一地的人血。
真不是个好时候,景衡心想。
他附下身单膝跪坐,拥住凤明。
他拥紧凤明,对他的父皇说:“他吓坏了,父皇。
好在,他的父皇是一位非常、非常仁爱的君主。圣上的仁爱可以给西燕王,自然也不吝于给凤明。
皇帝怒斥:“陈元山!”
凤明年纪不大,因得太子青眼,在宫中总被众人捧着,鲜活笑闹,无拘无束的,现下纸人似的被他儿子揽在怀里,不哭不动。
见此,皇帝简直气极:“陈元山,你居心叵测,公然挑唆朕与太子,该当何罪?”
天子一怒,众臣无不惊惧:“圣上息怒--”
景衡回过头,可惜圣上的仁爱也会给陈元山。
那个令人生厌的陈元山。
景衡于心中起誓:他要给予凤明无上权力,让凤明站在大殿上,受万人跪拜,再也不受任何人攻讦刁难。
他的手在凤明背后轻拍,哄孩子似的,微微侧首,嘴唇几乎贴着凤明耳朵,轻声问:“你没受伤吧。”
凤明如坠深渊,这一刻他终于得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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